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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苒当然还是没有选择与高芳结盟，也并不将她当作前辈去重视。
所以她依然拒绝聘用那位零售总监，只不过这次给原泽的意见是：一年时间，该候选人与零售总监的匹配度并没有明显的增加，所以我保持原有的意见。但我尊重原总和高总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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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苒在写完面试意见后，便把这件不是她主职工作的事情放到了一边。正准备问高芳内聘方案和外聘启动的事，路佳明敲开了她的办公室。
“路总。”岑苒立刻关了邮件页面。
“原总是什么意见？”路佳明开门见山地问道。
“人是原总推荐给高总监的。高总监同意聘用，原总还没有最后表态。”岑苒的回答完全是事实，没有打半分埋伏，却也没有表达半分对原泽态度的推测。
“我和苏尔的事情现在还没结束。”路佳明突然转了个360度的大弯，倒是让岑苒有些猝不及防。
“我和苏尔算是朋友和同事双重关系，但并不是家人。我与人相处的边界相信路总是了解的。”岑苒淡声说道。
“如果原总因为高芳的意见而录用了你曾经激烈反对的候选人，而这个人的失败正好成为你看人眼光的佐证，所以你是想推动这个人的成功聘用吧？”路佳明沉眸看着岑苒。
“……是个好思路，我会努力的。”岑苒轻挑了下眉梢，一脸淡笑地看着路佳明。
“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一致。”路佳明轻笑着看着她。
“……”岑苒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路佳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看着岑苒说道：“公司所有的业绩都在我一个人手上，老板不放心我能理解，所以我可以将地盘分出去，但也不能白分。我们打工的，看重的就是自己职业曲线是不是够漂亮、够有吸引力。你说我一个全国销售总监变成事业部销售总监，我的职业含金量一下子就降低了一半。你是做人力资源的，这一点你该懂。”
“懂。”岑苒点头。
“这个方案你觉得怎么样？”路佳明拉过椅子坐下来，拿了笔在稿纸上来了个营销框架图：“现在的销售部就是个单纯的业务，算是直线型，我这个全国销售总监等于是个大业务。”
“如果按老板的意思将每个业务线都独立出来，那么市场、财务、人力、物流配送、产品研发，全部独立出来，做到业务线的真正独立。这样就算只做一个业务线，但是全职能管理模式，事业部负责人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型公司的全盘责任人了。”
“每个业务板块自负盈亏，有需要其它业务线调剂资源的，以内部采购的形式调剂。最后计入盈亏帐目。反正该赚钱的还是赚、该亏的也不能用公司资源来理直气状的亏了。”
路佳明说完后将笔扔下，抬头看向岑苒。
“完全事业部制？”岑苒拉过稿纸，边看边问。
“是这个意思。”路佳明点头。
“你可以直接和高芳一起做方案，和这个新来的零售总监有什么关系？”岑苒不解地看着他。
“当然有关系。”路佳明轻哼着说道：“别说高芳，就算是老魏回来将这套方案拍在原总面前，他也不一定会同意。什么都捏在手里多有安全感，全都分出去，他心里不慌死才怪。”
“所以……”岑苒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想从这个新来的人身上下手，让他和你签定君子协定，但凡用到老业务资源的，全部拿钱来买？”
“也可以赊帐。”路佳明大笑：“反正，对老板来说是左口袋掏到右口袋，但我这条业务线赚的钱，我们是要拿盈利奖金的，不能白给了他。”
“明白了……”岑苒低头又细看了那结构图一遍后，缓声说道：“那我们各自努力吧。”
“这张纸你别给高芳看，否则她可是会拿着当自己的方案去邀功的。”路佳明笑着说道：“她和我们不一样，她要的不是方案落地，她是要用方案帮她挣好感和认可。”
“路总很了解高总呢。”岑苒轻笑一声，将手里的那张纸推回给路佳明：“路总自己拿着，我现在不做人力资源，这个我用不着。”
“难道一直做行政？”
“在奇想做行政没有前途。离开奇想，你做行政的经历对你的职业价值影响是负的。”路值明看了那张纸一眼，想了想后拿起来当着岑苒的面撕掉了。
“人嘛，不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我在奇想不做行政，难道去做高总监的助理总监？”岑苒淡声说道：“再说，如果路总你的这个方案最后成功，其它部门肯定要下放到业务线去的，但财务和行政就不会。你看我这莫名其妙还成了总部了，凭白升一级。”
“你……脑子还挺好用的。”路佳明愣了一下，又笑着摇头：“如你所说，我们各自努力吧。让他进来、再让他滚蛋。”
“我开始有些同情这位厉先生了。”岑苒拿起水杯，表示自己要去茶水间，不和他聊了。
“你同情顾娅、同情老王，好心得到好报了吗？”路佳明拉开椅子起身与她一起往外走：“别愚蠢了，在职场，没有绝对实力的人是没有资格同情别人的。”
“受教。”岑苒表面虚心接受，但心里坚决不改。
“我和林苏尔，会继续。”在走到走廊的分岔路口，路佳明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岑苒拿着空杯子继续往茶水间走，心里却想着她说不管林苏尔感情的事，路佳明其实是不相信的。
他想与自己合作推动完全事业部制这件事，但与高芳合作不是更好吗？
“嗯，和我合作、并不妨碍他和高芳合作啊……”走进茶水间后，岑苒突然就想通了路佳明的这番动作。
多一个朋友不见得多一条路，但少一个对手肯定少一分阻力。
路佳明真是算盘拨得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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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当岑苒将这事告诉林苏尔时，林苏尔反问她。
“拿和你的关系当诱饵，还能指望他有几分真心。”岑苒提醒她说道。
“但是他虚情假意也不妨碍你和他合作呀。”林苏尔轻哼着说道：“将计就计，于我们的益处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