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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没和老板相处过。”岑苒笑笑说道：“会议行程里的问题，夏安都不见得能看出来。”
“那你为什么也能看出来呀？”林苏尔问道。
“我是做人事的呀。”岑苒将表格从手机上删除后，抬头看着林苏尔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急什么？”
“你们到底看出了什么？路总会不会借机弄出事来啊？”林苏尔担心地问道。
“老板是铁了心的要招一个新的零售总监做茶事业部。路总想用业绩和市场牵制老板，让他改变主意。”岑苒淡淡说道：“他现在知道了老板的决心，就不用再继续抱着幻想了。否则他一边拼命做业绩、老板一边找人替他，最后他真被顶下去的时候，怨气可就大了。”
“也就是早放弃希望、早些有心理缓冲期是吧。”林苏尔小声问道。
“是这样。”岑苒点头。
“他会不会因为失望而做些不好的事？”林苏尔心里还是不安：“比如说原本可以做的业绩就不做了、或者在产品上动些手脚……”
想到这里，林苏尔不禁打了个寒颤，在看着岑苒的时候一脸的哀怨，只觉得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我不能说一定不会，但我了解的路总应该……对公司还是有感情的吧。”岑苒皱了皱眉头，又想起魏立东和黎锦。这两个人的真面目被揭穿前，她不也认为他们一个是好上级、一个是好男友吗……
对路佳明，她还没有对那两个人了解得多。
“从概率上来说……我还是觉得不会。”岑苒想了想又说道：“茶事业部零售总监这个职位已经招了半年了，他也从来没有和老板有过正面冲突。所以我想他对这个结果不是全无预期，只是再次确认而已，不至于会发疯。”
“我记得，我上班第一天碰见到老板，就是你在向老板汇报候选人的面试结果。”林苏尔感觉到一点点安心。
“所以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了。”岑苒点头说道：“夏安交给你的所有文件、所有事情，再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不等夏安正式休假，你就真的得滚蛋了。”
“我知道了，我给自己做个秘书职业素养的培训，这几天就去找资料自己学起来。”林苏尔连连点头。
“原本应该安排夏安给你做交接前的培训，但现在实际情况又不允许，你自己多注意。”岑苒轻叹了口气，看着林苏尔温声说道：“虽然你在PA公司的职位不高，但也接受了PA公司规范的职业化训练。现在在奇想……说实话，真是有些对不住你。”
“你千万不要自责，你自己都身受其害呢。”林苏尔笑笑说道。
“我身受其害，原本不该再继续祸害他人，偏我的工作就是骗人入职、再骗人好好干活。”岑苒听了不禁微微一愣，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其实你也没骗人，你在面试时候介绍的公司情况又不是假的。”林苏尔叹息着说道：“主要是你自己的气质和公司不太符合，你的形象有些骗人。”
“以后我学魏总。”岑苒收了思绪，笑笑说道。
“千万别，破坏你美好的气质。”林苏尔也笑了。她看了岑苒一眼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魏总刚才让我填转正申请。”
“那你就假装正在填，拖到周五。”岑苒点头。
“就是等原总与代职调动一起公布是吧？”林苏尔这才恍然大悟，岑苒不是不记得她的事，而是她深知魏立东的德性。她若说了确定转正的时间，魏立东肯定再安排提前一天，怎么也要把这个功劳记在他头上。
“是的。”岑苒点头：“你以试用期身份代职夏安，对你来说是跃升，会让同事更看重你。否则也只是普通的转岗代职。”
“而且，既然以后原总是你的老板，那所有对你的嘉许和奖励就全由他来给予，这样既满足他做为上级对人事资源的掌控感，也能做为你需要和老板谈条件时候的一个业绩筹码。”
“……岑苒，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林苏尔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还在担心魏总不给我转正、原总忘了这事怎么办……”
“不是你的问题，是你在PA公司接受的职业化训练告诉你，转正的程序还没开始走。”岑苒笑笑说道：“只是思维惯性，不代表你比较笨。”
“唉……我就是比较笨的。”林苏尔又长叹一声。
“被付家安骂习惯了，现在没人盯着就自己骂自己？”岑苒不禁失笑：“好了，这几天在夏安面前就伏低做小吧，至于路总，我找机会和他聊聊。”
“自然是伏低做小的。”林苏尔点头：“路总那里就靠你啦，看着他千万别闹事。”
“知道的。”岑苒点头笑笑。
“我继续去调交接计划表了。”林苏尔点头，起身后又皱着眉头想着什么：“你刚才提到付家安，我总觉得我还欠他个什么事没办，这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等你脑袋放空的时候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岑苒边收电脑边说道：“我通知了蒋昱来接我们，你要继续在办公室加班吗？”
“那就走吧，在哪儿工作不是工作。”林苏尔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岑苒，本来不应该继续做你们的电灯泡，但我现在还有信用卡要还，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啦。”
“那你就继续照着吧，强光之下，让魑魅魍魉们现出原型。”岑苒咧嘴大笑。
“人家蒋昱可不是魑魅魍魉。”林苏尔笑眯眯地说道：“等我可以拿转正工资了，我就不做你们的电灯泡了。我去收拾东西了。”
林苏尔说完便转身往外跑去。
办公室里的下班音乐早已经停了，向来是领导不走就不下班的罗佳佳今天也已经下班了。林苏尔抬腕看了下时间，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在岑苒办公室居然呆了一个多小时……
希望魏立东不会认为拖着转正申请是岑苒的主意吧，否则她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