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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苒去到客厅的时候，付家安出来与她打了声招呼。见她没有吃早点，以为是在等林苏尔，所以便也没劝。
等到林苏尔出来和他说要走了，他再出来与岑苒打招呼，见两人都没打算吃他买的早点。岑苒神情寡淡地说了句‘打扰了’之后便出去了。
他的脸色一时间变得非常难看。
“这几天会很忙，有事再给你打电话。”林苏尔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圈后，拎着包快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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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苒拒绝与他有更多的互动，是因为并没有将林苏尔当作朋友、所以对他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吗？还是因为她将林苏尔当作了朋友，所以在心里替林苏尔对他有所评判？
如果是，显然这评判的结果并不好……
付家安坐在丰盛的早餐前，脸色越发难看。
林苏尔是个耳根子特别软的人，人家说什么她信什么，以前在pa公司的时候，就被小米影响，对自己的直接上级amy不满，以至于晋升受阻。现在怕不是又要听这个岑苒的话，对他这个老公心生不满了？
“真是个小傻子，女人之间的友谊有几个是真心的？比化妆品、比衣服、比包包、比房子比车子、比老公比公司…….女人之间就没有不比的，她还能真心希望你过得好了？”
付家安将买多的早点分装打包放进冰箱后，重新坐回到餐桌前，一边吃给自己留出的那一份一边想着，最后抬腕看了看时间，算着两个人应该已经到了公司，便给林苏尔发了条信息过去：
“苏尔，每个人的生活都需要自己去过，旁人既不了解、也无法插手。就算岑苒是你的上级、是你的朋友，你也帮不了她。记得说话做事别越界，陪伴安慰就好。否则人家会觉得你是不是想看她的笑话。”
他不知道岑苒这是遇到了什么事，也不好直接问林苏尔，希望她能反话正听，懂得自己话里的意思吧。
付家安洗了碗后回到书房，邮箱里有新的邮件跳出来，是总部确认了他的工作调动，要求他在一个月内办好工作交接，然后全面接手上海分公司。
“苏尔，要不要你跟我一起去呢……”付家安盯着邮件半晌，第一次没有在收到总部邮件的十分钟内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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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sir，真心希望林苏尔不会拖累你。她那个人太笨了，结婚这种事是你们夫妻才知道的事情，你们不说谁会知道？有你在公司撑着她，她升职加薪不过是时间问题。等她在市场部有了更高的地位，市场部的话语权肯定会让渡一部分给销售部、至少能要到更多的市场支持。”
“就像这次南北区的经销商补贴政策，很明显南区吃亏了。如果在政策下来前，哪怕有人透一点点消息给你，南区也能争取到一致的政策。”
“所以在市场和销售两分天下的分公司，市场部有人非常重要。”
“而且，她现在那个是什么小公司呀，说出去都没人知道。还有她那个上级，倒是年轻漂亮的，但一看就小家子气，一种小公司出来的大领导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寒酸劲儿。”
“她要是留在咱们pa公司，气质、地位、收入，可不蹭蹭的往上涨。现在这样，怕是过个一两年就连外表都配不上你了。”
这是昨天晚上散会后，amy和他私下说的话。
amy和林苏尔向来不对付，他当然知道amy说这些并不是真为林苏尔好，若林苏尔真的留在市场部、amy又知道她和自己结婚的话，不知道还要给多少小鞋给她穿。而且还会用此事来威胁他。
但amy说的市场部与销售部两分天下的分公司，市场部要有人这一点，确实是他也想过很久的。只是他还没找到适合结盟的人而已。
amy这个人太精明，虽然明里暗里向他示好，但他若没有好处给她，她也绝不会白给好处给他。
小米浅薄一些，但眼皮子浅、嘴又碎、职位还低，和这种人要消息的风险更大，他肯定不考虑。
只是现在要空降去上海分公司，不仅市场部没有自己人、连销售也没有自己人。而amy则要调去同位于上海的大中华区总部，她在总部也同样没有可用之人……
付家安在脑子里计算着各种利弊，隐约浮现出来的决定，是不要林苏尔随迁上海……
*
林苏尔刚下车就收到了付家安的信息，还对岑苒笑话付家安。
“他以为是我在开解你，完全没想到遇上事情的你在开解屁事没有的我。”林苏尔将手机信息递给岑苒看。
“你老公也是个人精。”岑苒轻笑着说道。
“他还是个老人精。”林苏尔轻哼着收回手机。提到付家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像是一如既往的崇拜、又像是看透后的不屑。
就像她现在对他们之间关系的迷茫一样。
“确实。”岑苒笑着点头，却没有将付家安真正的意思说给林苏尔听。
她并不确定，自己的意见对林苏尔有几分影响力，但付家安的意见则肯定有很大的影响力。特别是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与付家安的关系的时候，一切的摇摆、犹豫、矛盾，都会是她怀疑自己建议是否真诚的理由。
对于……岑苒用余光看了林苏尔一眼，心里浅浅地想着：对于有些还没有学会用成人方式思考问题的人，成年人就不能将一切和盘托出。
而是需要一些切割、一些美化、一些隐藏。
但她可以保证自己是真诚的。
*
“岑苒，到办公室来一下。”两人刚到办公室，路佳明便一脸沉郁地喊了岑苒去他办公室。
“不会是老板带着高经理说服了路总吧？”林苏尔的脑子立即切换到工作模式。
“应该不会，你先按会议上确定的方向准备。”岑苒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将包直接放在林苏尔的桌上，然后径直去了路佳明的办公室。
“小姜。”岑苒敲了敲路佳明助理的桌子。
“路总那些规矩都是做给那些不守规矩的人看的，岑助哪里需要。”小姜立即起身，满脸笑容地将岑苒带到路佳明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