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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安烦躁地皱着眉头，找了个路口调头后直接开车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一语不发着，车内明显的紧张与隐约的暴躁，压抑得让人感觉两个人的脾气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
回家后林苏尔直接去了书房，付家安则去了阳光房抽烟。
林苏尔没什么心情工作，但想到公司里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有自己转正的事情可能涉及到魏立东、岑苒、高芳甚至是路佳明的评价意见，心里就又焦虑又烦躁。而以她现在和付家安的关系，能否顺利转正、能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她来说就更重要了。
“钱最重要、钱最重要、钱最重要。”林苏尔闭着眼睛将这句话默念了三遍后，毅然打开电脑，逼自己专心工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林苏尔再抬头的时候，看见窗外连景观灯都已经熄了。她伸手合上电脑，起身站在窗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沉夜里那星星点点的光亮，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工作虽然不容易，但努力努力，回报基本还是可以预期的。而生活……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么、烦恼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就更别谈努力的方向了。
“林苏尔，努力工作吧，毕竟它是你现在唯一能多掌控一些的事。”林苏尔拉开窗子，趴在窗边看着似是黑色、又似是沉蓝色的天空，夜风吹起她的发角，只感觉无比的放松与惬意。
*
第二天早，林苏尔洗漱好后去到客厅，看见付家安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我不在家吃早餐了。”林苏尔拎了包走到玄关，边换鞋边说道。
“脾气见涨了？”付家安沉郁着脸看着她。
“为什么不在家里吃早餐就是有脾气呢？”林苏尔换好鞋后，抬头看着付家安，淡漠中带着失望地说道：“你为什么不能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早去公司、工作上是有什么困难吗……”
“因为你……”
“好了，你不用说了！”
林苏尔当然知道付家安会说什么，暴躁地打断他后，失望又难过地说道：“因为我挣这么点儿工资能有多忙、因为我有多次前科、因为我说谎成性，所以你认为我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必再多问一句浪费你的口舌。”
“林苏尔，你这是没完了是吧？”付家安觉得现在完全没办法和她沟通。
“有完，我要去上班了。”林苏尔转身拉开门，然后反手关上门，踩着6厘米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发什么神经。”付家安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自然是舍不得扔掉的、也不适合放回冰箱里存着，便拉开椅子坐下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吃。
*
林苏尔虽然对付家安的态度失望至极，也没有再有事就问他，但他说的要及时汇报工作进度这事她还是放在心上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她每天下班前就给高芳写一封邮件，汇报自己修改方案的进度，每三天就发一份加了企业文化内容的ppt，当然每次发的都不算是完稿，所以在她的正式培训稿完成前，她的邮件还可以发好多次。
高芳似乎没看出她的策略，提醒过她要按会议开始的时间倒推进度表，现在的进度肯定有问题，也在收到ppt后会找她谈半小时的修改方向。
“我在撒谎、她在认真，这让我很有犯罪感。”在大会培训稿定稿的那天，林苏尔长长地吐了口气，在看着销售部的员工都离开会议室后，拉过椅子靠紧岑苒说道。
“你在撒谎吗？”岑苒轻笑着反问。
“……也不算，我有将全套方案交给路总选，路总没选那套。”林苏尔用手拍拍心脏，对这种早已确定的结果还要再做一次装模做样的提交的事，仍有几分紧张。
“嗯，高经理如果能说服路总选另一版，也不是不可以。”岑苒收拾好东西后，边起身边对林苏尔说道：“接下来全力熟悉流程和参与每个团队的彩排，和路总商量引导话术。”
“好的。”林苏尔也抱着电脑站了起来，跟着岑苒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岑助，你说高经理为什么不像你这样，让需求部门做决定。这样又有效又高效啊，她怎么那么喜欢什么都管啊。”
“她和你一样也在试用期呢，工作都让别人做了，她拿什么业绩来转正？”岑苒笑着说道。
“也是。”林苏尔点头。
“你这两周的效率很好，付家安给了你很多帮助吧？”岑苒笑着问道。
“没有……”林苏尔的脚下微顿，片刻后才抢了一步跟上岑苒的步子：“奇想公司和pa完全不同，他的经验没什么用。与其听他的教训，不如我自己多动动脑子。而且结果不错啊。”
“那他岂不是很不习惯？”岑苒侧眸看了她一眼，对她能放弃对付家安崇拜似的依赖感到有些意外。
“不知道，你看这两周任务量这么大，我都没时间关注到他。”林苏尔轻笑着说道。
“听你话里的意思，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岑苒咧嘴笑了。
“我觉得是。”林苏尔用力点头。
“ok，晚上一起吃饭。”岑苒笑着说道：“前两天和黎锦去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感觉不错。”
“嘿嘿，岑助，你和黎锦进展不错嘛。”林苏尔连连点头，笑眯眯地问道：“那这次算是你恭喜我、还是算我恭喜你呢？”
“会议结束后你再恭喜我吧。”岑苒笑着说道：“对了，那家餐厅离你老东家的办公室有些近，你有没有什么顾虑和不方便的？”
“……当然没有。”林苏尔愣了愣，只觉得好巧，当即笑眯眯地说道：“多谢岑助提前说，我下班要回家换套衣服、打扮漂亮点，如有偶遇，就要亮瞎某些人的眼睛。”
“高经理入职那天你穿的那套就很漂亮，气势也足。”岑苒听了她的话直乐，这胜负欲也太强了吧，平时在工作中还真没看出来。
“那是付家安挑的……我也觉得不错。”林苏尔想了想说道：“那今天你帮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