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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小妾她每天都想被休 > 第290章 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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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帷照的大殿一片澄清,炎帝扫了一眼底座神采奕奕的炎逸不禁眯了眯凤眸。


当初他之所以同意炎宥将长景军一分为二的建议,一来是他不想一人独大,永成王和清平王各管制一方,正好可相互掣肘,二来则是为了刺激炎逸。


虽然炎逸玩物丧志了一年多,但好在如今已走出他和南倾辰的那段孽缘,他该肩负起他的责任来,所以当炎逸那日前来找他时,未等炎逸开口,他就主动把虎符还给了他。


换句话说,长景军只有在炎逸手中,他才能安心!


但是他不解炎逸为何只收回了炎厉手中的长城军,却并未收回炎宥手中的长平军,炎帝轻咳一声,舒缓着一张老脸淡淡道:“既然晋王身子已痊愈,那便肩负起自己身上的责任来,莫要再做出一些荒唐事让人贻笑大方!”


炎帝别有深意的提醒了一句。


想起炎逸只差一点就被一个女人杀死,还为了这个女人沉迷一年多的时间,炎帝憋闷胸中许久的怒气再次“噌”的一股冒出,说话也一时失了帝王的分寸。


“为了一个贱女人寻死觅活,真是把整个皇室的脸面都丢尽了!”


“父皇莫不是忘了?当年儿臣身上的伤几乎全部都拜您所赐!”炎逸清冷的眸子划过一抹幽光,勾了勾唇,不急不缓继续道,“若论情深儿臣可比不上父皇,明知道是一个赝品却依旧对当年的影妃爱之如命!”


“赝品?何意?”“赝品”二字引起了炎帝的注意,让他一时没注意到炎逸对他的出言不逊。


“就是字-面意思!”炎逸狭长的凤眸涌出嘲讽之意,语罢,不欲多说,甩袖离去。


他本欲找个机会好好向炎帝禀报此事的,可炎帝真是越来越倚老卖尊了,南倾辰明明一点错都没有,人死灯灭,炎帝却依旧抓着不放!


这让他如何能忍?


见炎逸对炎帝出言不敬,炎宥不禁眯了眯凤眸,里面闪过一瞬迟疑,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依照炎帝和炎逸二人的火爆脾气,他们二人早晚会水火不容!


他没有必要非铤而走险,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但当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炎帝身旁的翰墨、南凌风、李汉武等人,他才知道他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徐公公见炎帝和炎逸二人的关系愈发的剑拔弩张,以前只是私下会吵两句,现在居然当着朝臣都能吵起来,尤其见炎帝有勃然大怒的气势,赶紧斟了一杯茶给炎帝,小声劝解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晋王妃已死,莫要再因为一个死人而再和晋王闹得不可开交了!如今晋王已恢复以往神采,这不正是陛下您所期待的吗?”


不得不说,徐公公这句话说在了点上,南倾辰已死,从此再无人可使炎逸分心,想到此,炎帝方才还即将暴怒的情绪瞬间平静了下来,刚想开口唤住炎逸,却是被太后身旁的桂嬷嬷抢了先。


“晋王,请留步!”


炎逸回眸,目光越过桂嬷嬷落在一脸慈祥和蔼的太后脸上,恭敬行了礼,淡淡道:“不知皇祖母有何吩咐?”


太后看了一眼炎逸,示意他落座。


见炎逸落座好之后,太后才一脸严肃的正色炎帝道:“皇帝,哀家有事相求!”


“母后折煞儿子了,母后有事还请说!只要儿子能做到的一定帮母后实现!”炎帝见太后神情严肃,立即起身表态道。


“母后本就大限将至,不过因为记挂佳儿才又苟延残喘了一年多的时间!”见炎帝方才还舒缓的老脸有些微微下拉,太后敛下老眸中的一抹哀愁,步入正题道,“哀家要皇帝下一道旨意,饶佳儿一命!”


“皇祖母......”即言佳转眸看向太后,诧异的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即言佳知道因为她母妃的缘故,太后对她一直都很偏爱,却没想到居然会如此护她,久不出门的太后今日故意借着皇亲国戚都在的场合,当众向炎帝讨一封旨意,如今炎帝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果然,炎帝缓了缓难看的神情,只能当场应了下来。


见炎帝答应的爽快,太后艰难的咧了咧嘴角,方才还红光满面的脸顿时惨白一片,捂着发痛的胸口咳嗽了几声。


桂嬷嬷见状赶紧轻怕太后的背,同时眸中氤氲起一层水雾和哀伤,太后的身体她最是了解,能拖到现在已是极限。


“皇祖母,佳儿扶您回慈华殿吧!”看着桂嬷嬷一脸的凄哀,即言佳意识到了什么,她哽咽道。


“待哀家离去之后,佳儿就回镇北侯府居住吧,还请逸儿帮忙照拂一二!”太后轻轻拍了拍即言佳的手,转而面向炎逸,端望许久才缓缓道。


语音虚浮缥缈无力,让人听了却犹如千金之重。


不止即言佳意识到了,大殿所有人几乎都意识到了,太后今日容颜焕发乃回光返照,蓦然出殿意在托孤,当真是宠爱即言佳到极致。


炎逸抿了抿唇,郑重点头道:“逸儿谨遵皇祖母之愿!”


抛开即言佳乃南倾辰同父异母姐姐一说,单凭她是南倾辰无比在乎的人,炎逸定也会答应太后所请,也算是弥补他心里的一点点愧疚吧,当年他没护住她,如今便护住她的姐姐吧!


这既是炎逸所想也是太后所想。


所以一求一应,速成默契。


七日后,太后薨逝。


五位皇子齐刷刷步入皇宫,又如小时候那般皆留在了皇宫。


炎帝携五位皇子和一些朝中的陪祭重臣着白布孝衣跪伏在灵堂开始了七日的守灵期,父子之怒,兄弟之争在庄严肃穆的灵堂戛然而止。


暴风雨来临的夜晚总是安静的可怕。


一日一日虔诚守灵跪经,时间就这么安静的过着,直到第七日,灵堂上的每个人都已是浑身乏力,头晕目眩,他们未作多想,只道守灵日日跪伏,不碰荤腥缘故,毕竟跪足七日,这岂是深居高位者所能吃的苦!


不过好在就剩这最后一晚,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炎帝身子年迈,率先倒下,徐公公赶紧搀扶起他,却也是感觉身子软到极限,疲乏无力道:“陛下,心灵则成,您身子不适,奴才先送您回寝殿吧!”


炎宥也向前搀扶炎帝,神色莫辨道:“是啊,父皇,您还是先回寝殿吧,这边儿臣会为您盯着!”


跪的一丝不苟的炎逸见此不由眯了眯凤眸,突然大殿内所有人几乎一个挨着一个都慢慢倒了下来,炎逸就势也瘫坐在地上。


“来人!”炎帝头痛的厉害,望着倒坐一团的众人,心中大骇,急急高喊了一声。


见没反应,他冷然望着身旁搀扶他的炎宥,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噗通”一声,徐公公也倒地,软软叫了一声,“陛下......”


炎帝经历过大风大浪,当然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他乃一届帝王,他不能慌!


因为守灵,怕对死去的太后不敬,故而他身旁并没有暗跟着玄武大军,既然未得未雨绸缪,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儿臣也不知!”炎宥摇了摇头,故作不解。


这时一名小太监突然站了起来,只见她轻轻一扯,碍眼的白衣孝服就尽裂,露出了她一袭红的耀眼,红的瞩目的华丽衣裙。


当真与这庄严肃穆的灵堂相悖,碍眼讽刺的很!


不但衣着不符,就连行为举止都异常格格不入,只见她先是“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随后便肆无忌惮扯着嗓子说道:“清平王都到了这个时候,竟还一脸的虚伪,这我可真看不下去了!”


体态婀娜,声音媚媚,如此妖艳美人竟是刁钻女子。


言语中,红衣女子闪身来到炎宥身旁,一把揪住炎帝的衣领,嚣张道:“狗皇帝,我可最诚实啦,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儿子是想取代你成为新的皇帝!”


“所以,麻烦您在这上面盖个章吧!”勾了勾唇,红衣女子从袖中掏出一道明晃晃的诏书,甩在炎帝面前。


殿外传来阵阵喊杀声,定然是蒙傲正在率领御林军奋力抵抗。


炎帝连看那封诏书都未看,指着炎宥的鼻子骂道:“畜生,朕待你不薄,屡次三番维护你,你竟敢弑君篡位!”


“果然当皇帝的人脾气都大,都到了这份田地还能如此颐指气使!”红衣女子不悦地揉了揉耳朵,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一道寒光一闪而现,空气中就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只见炎帝的胳膊出现一道血痕。


“你......”地上的徐公公没想到红衣女子居然如此胆大,竟二话不说就割了炎帝一刀,愤怒盯着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废话真多!”红衣女子嫌恶地给了徐公公一记砍刀手,可怜的徐公公翻了翻白眼就昏倒在地,红衣女子将匕首扔给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炎宥,冷冽无情道:“狗皇帝不说玉玺在哪里,你就割他一刀,看是他的嘴硬还是刀硬?”


语罢,红衣女子就来到了炎逸面前。


时隔一年多再次见到这个男人,灭她族亲,杀她腹中孩儿和父王的男人,心中除了恨便也只剩下恨。


没错,红衣女子就是一年前殒身于大火的南倾辰,只不过她被明飞扬舍身相救,非但她没死,就连她的娘花影都没死,之后炎国再无他们容身之所,便跟着陈景豫一起回了陈国......


如今花翊已苏醒,世间仅剩他们五位花氏后人,他们就是要颠覆炎国的王朝......


想到此,南倾辰望向炎逸的目光充满逼人的恨意,亦如一年半之前她杀他那次,不同的是,现在的她不会再心慈手软,红唇溢出一丝冷笑,幽幽开口:“你们炎氏一族还真是有一个共同点,一般的虚伪做作啊!”


南倾辰突然凑向炎逸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记得你不是百毒不侵吗?怎滴,还想和炎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闻此,炎逸身子猛地一颤,他百毒不侵只有他身边的亲侍才知道,他也是在他苏醒后听沈之秋提起才知晓的,眼前女子如何知晓,莫不是他的辰儿真的没死?


炎逸眼睛一亮,伸手去摸她的脸,想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来,一时竟也忘了他“中毒”一事。


南倾辰自然知晓炎逸想做什么,她转身一躲,顷刻间从她身后飞来一道黑色身影,凌厉掌风一劈,直逼炎逸的命门。


炎逸的一整颗心都在验证红衣女子是否是南倾辰这件事上加之黑色身影快如闪电,他一时不慎,避开已是来不及,只能急急躲开了他的命门,那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他整个人被弹飞,身子弹在殿内顶梁大柱上,后又重重落在地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炎逸大吃一惊,不禁抬眸望向黑色身影,不想他年纪轻轻,功力竟是如此雄厚。


“父皇说待儿臣不薄?屡次三番维护儿臣?”直到此时炎宥才卸下面上的虚伪冷声对炎帝说道,“父皇说这些话不觉得亏心吗?你明明最喜欢的儿子是炎逸!封他亲王,予他大权,炎逸对您再无理,您都能原谅他!包括弑君!”


“混账!逸儿岂会如你这般做那人人喊打的乱臣贼子,他从未弑过君!”炎帝抚着发痛的胳膊,斥责道,余光瞥见炎逸被打飞,不由担心喊道,“逸儿!”


炎宥所说没错,不管炎逸如何忤逆他,炎帝最喜欢的儿子始终是炎逸!


炎逸见炎宥真的割了炎帝一刀,眯了眯眸子,飞身来到炎帝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甩到了临近的帝王之座上。


“父皇先走!”


炎逸犹记得炎帝曾对他说过,皇宫每个帝王之座下都有一个按钮,那是帝王最后的退路。


本来今日情形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但突然冒出的红衣女子和武功巨高的黑衣男子打破了他的计划,他只能先送炎帝离开。


炎逸确实对炎帝有意见,但他是他的父皇,他从未想过弑君,方才未第一时刻出手营救,是因为炎宥一直置身事外,冒然出手并不能将他一网打尽!


此一时彼一时,炎宥终于卸下了他虚伪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