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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话音响过，转瞬无踪，随同那抹印记一道。
主，已消失，而第二主宰，也再不存。
此时此刻，存在于库仑行星地核深处的，将是一个全新的超级生命的种子。
连环设计之下，被措不及防重创的主，根本无力抗拒第二主宰的反噬，须臾间被后者化作了从星核重新成长的养分。
一个新的星魂，已开始在行星内部孕育。
也许，还需要再经千万年，它才会再次成熟，但至少，现在的它，已有了新的希望，成为自由的、真正的超级生命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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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不再受人奴役，也不会那般邪恶。
只要，这颗行星上孕育它的各种存在，心中不再存有曾经的那些罪恶。
林森有信心，让这颗行星，保持它的善与美。
第二主宰之所以哪怕在被真正主宰控制之下，心中依然存了份善，正是因为在地球之上反哺孕育它的生灵，有着深沉的善与美。哪怕直至虫族入侵、人类灭亡，选择同归于尽的人类，依然是那般的壮烈。
但主不同。
旧世人类转变而来的联邦，是堕落而残忍的，在宇宙中苟延残喘流亡的联邦，面对一个个可以掠夺的星球，实与虫族已无差异。在库仑行星上的作为，也皆是伪善装扮下的恶。
主选择了使徒，可何尝又不能说是各种潜在的使徒孕育、影响了主？
但现在，不一样了。
虫族到来前的逃亡，已除去了一批邪恶卑劣之辈，而剩下的贪婪者，也化身使徒最终湮灭。此刻依然存留在库仑行星上的，皆是最底层的普通人。
更不用说，将来，还会有更纯粹的来自艾泽拉斯世界的生灵，在这一行星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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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说，虚拟世界的生灵更善，只是因为刚刚成为真正生命的原因，他们更为纯粹。
林森有信心，把他们往更善更好的方向引导，从而进一步影响到孕育中的超级生命。
再见。无需感谢我，是你心中存有的那份对同类的善，替你争取到了这最后的机会。
微笑，在林森的嘴角绽现。
若非如此，林森绝对不会这般做。他有另外的手段，消灭主，也消灭第二主宰，尽管那显然会更加麻烦一些。
低头俯视，库仑行星上的鏖战，还在继续。
但没有了第二主宰，没有了利维坦，虫群已再非威胁。别说彭云与雷诺的大军，已然加入了清剿的行列，即便是威斯克，也足以扫清它们。
当然，那样的战斗，依然需要持续挺长的时间。除非，林森率领身边的顶尖战力加入战斗。
但林森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事之上，眼下他最要紧的，是找到将艾泽拉斯世界之人，最快接引到库仑行星上的方式。
突破帷幕来到这个宇宙的超级战舰魔枢，并不曾出现在库仑行星附近，而是极其遥远的宇宙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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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可算是大大出乎了林森的意料。
虚拟与现实的重融所形成的新世界，显然与其事先所想仍有不同。
留在艾泽拉斯世界的众人，显然不能再采取直接穿越帷幕的方式，而是得另寻它途。
直接通过卡拉赞，也许是另一种方式，但显然并非最优解。
因为林森所想要的，并不只是艾泽拉斯的力量，而是整个世界。他要将艾泽拉斯世界的所有力量，尽皆化作他的助力，而并非是那些顶尖的战力。
新的世界已经形成，有什么办法，能令艾泽拉斯星球，直接出现在库仑行星附近的星域？
按正常的科技来说，这等同于挪移行星的想法，根本无可能实现，但在科技与魔法交织的新世界，并非不可能。
规则。他尚需真正地了解新世界的规则。
只有掌控规则，才能成为真正至高的存在。
幽灵战甲内的通讯器，忽然响起，打断了林森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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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让我重新成为了曾经的沈光远。”
沈光远的感谢，并未出乎林森的意料，他淡然而笑：“我不过是发现了你身上的异样，觉得有希望让你重新生而为人罢了。怎样，不做使徒，重新成为自由之身，是不是感觉挺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接下来的岁月，你可得帮我，不然，我不介意将你如其他使徒一般消灭。我可不想再多一个可怕的敌人。”
“可怕的敌人？”沈光远自嘲一笑，“我徒有智慧使徒之名，所行一切却皆在你算计之内，如何称得上可怕敌人之名。”
“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的智慧，的确不容低估，若非我有预见未来之能，指不定早就阴沟翻船。所以，你依然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足以自傲。”
林森的安慰，听起来似乎有些嘲讽之意，但沈光远反而一扫没落地大笑：“看起来，你的预见未来，仍有短板，并非无敌的存在。至少现在，你并不清楚我将面临的状况。”
“什么意思？”林森有些诧异。
“我将消失，你却显然不曾预见。”
林森终于大为震惊。他的确不曾预见到这一幕。
他不是意识体，无法窥见时间洪流中的无数未来。不借助试验舱，未来的预见，不是他想要看到便能看到的，只有与他自身最相关的，才会自动出现。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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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已消失，使徒自然不存。哪怕我已脱离了主的掌控。”
林森依然不信：“不可能。威斯克并不曾跟我说起，他会消失。”
“他与我，有些不同。显然，他一直都非真正的使徒，所以，哪怕主已消失，他仍能存在。”哈哈一笑，沈光远的声音，竟然带着明显的兴奋，“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不后悔成为使徒。的确，它令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原本的意志，但现在，一切皆回，而我曾经所想不通的东西，皆已想通。”
不等林森回应，沈光远已继续道：“虚拟与现实的真正区别，你明白了么？”
“本无区别，只是规则的不同。”
“你错了。”沈光远大为得意，“真正的区别，在于生灵。生灵诞生，现实即定；生命不亡，宇宙不灭。”
“我一直都认为，量子意识，才是上帝禁区的真正奥秘。弄清你身上的真正秘密吧，那是你踏入上帝禁区、成为上帝的最后关键。”
林森一时间呆住。他曾有过类似的念头，却未能窥破最终的关键，此刻沈光远的话，像是捅破了最后的那层迷雾，令他看到了更为高远的层次。
“我终于，真正胜了你一回。照顾好飞燕。她是我最好的学生，也像是我的女儿。我将她，交给你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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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袅袅，却再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