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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喰种之无上赫者 > 第七十六章 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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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数一翻动手腕,扫了一眼手表上的指针,“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撤离吧。”


金木研对朝凤凛发出邀请,希望久别重逢的二人能到他的住所小聚一番,朝凤凛也欣然接受。


朝凤凛看向身旁失魂落魄的泽近爱理,但见后者眼神空洞,如同一具没有意识的人形傀儡,只是那样呆呆地立在那儿,又如无根的浮萍,就那样站着摇摇晃晃,心中没有了希望,眼里也没有了光。


“把她也带上吧。”,朝凤凛就蹲下身子,张开宽阔的后背,转头对着金木研说道,“把她抱上来吧,我背这她走。”


金木研走过来,将泽近爱理抱起,放到朝凤凛的背上,“她是........”


“不知道。”,朝凤凛回过头看着失魂落魄的泽近爱理,她的额头鬓角有着细密的汗珠,一阵热感传到后背,“她好像发烧了。”


众人从喰种餐厅撤离,一路上金木研几度看向朝凤凛欲图开口,但相视一眼后却又总是欲言又止。


众人顶着月色,避开车水马龙的街头,绕过小巷。


“塔搭依妈。”,金木研轻轻敲响了门,紧接着一个轻悄的脚步声缓缓传来,“来了!”


“咔——”,手柄转动,门被打开一道缝来,露出一条古铜色的防盗链,紧接着露出了笛口雏实的半个脑袋。


当她看到金木研的一瞬间,脸上顿时荡漾起一个和煦的笑容,“欢迎回来,大哥哥!”


金木将门敞开后侧身让到一旁,其身后的朝凤凛背着泽近爱理却不敢看笛口雏实的眼,只得低着头道,“笛.....请你帮帮我,她,生病了。”


笛口雏实看着朝凤凛的侧脸,随即看向了金木研,见到金木点头后便立刻开口,“放心交给我吧。”


月山习接下朝凤凛背上的泽近爱理放到里屋的一间客房。


笛口雏实立刻端着一盆热水和毛巾跟了进去,“好烫!”


随即回过头对着万丈数一拜托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见万丈数一带着几个下属外出买药去了。


此刻的客厅里只剩下了朝凤凛和金木研两人。


金木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凛哥........”,金木研轻轻喊了一声,一只手里抓着那个独眼的面具,另一只手的食指挠着额角,偷偷抬眼瞥了一眼朝凤凛,似乎有着些许紧张,“你,你原来是喰种啊。”


“嗯........”,朝凤凛看着金木研的一头白发,不由得一笑,“你的头发,是有染过吗。”


“没有啊。”,金木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双手捧着独眼的面具,看着上面的那只独眼,“是杰森的缘故吧。”


“对,对不起。”,朝凤凛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不知是在为自己唐突的发问还是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对金木产生的影响而感到歉疚。


“没事的。”,金木研把面具放在桌上,起身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朝凤凛,“这不是你的错。”


朝凤凛接过冒着热气的水杯,将其握在掌间,“为什么你要抓a女士呢?”


“嘉纳医生在利用利世小姐做把人变成喰种的实验,也是他把我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金木研拖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嘉纳医生就在a女士的背后。”


朝凤凛看着水杯中的倒影,眼前仿佛看到了安久七生,那个想要把喰种便成人的疯狂科学家。


“凛哥.......?”


“嗯!?”


金木研看着若有所思的朝凤凛,终于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毁了杰森的赫包吗?”


朝凤凛抬起头来,“嗯,没能把他杀了,让你受苦了。”


“没有这回事呢。”,金木研放下水杯,温柔的笑着,“因为你我也才能轻而易举的打倒他,并且我也逐渐能够理解了。”


“噢,理解了什么?”


“理解了你的钱包为什么换的那么快啊。”


“啊这........”


“嘿嘿,开玩笑的。”


朝凤凛觉得喉咙有些干渴,默默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握在手中晃了晃,“他们,他们都是混蛋,就跟你们小学里那群校霸一样,嘿嘿。”


“果然,那个传闻中的侏儒人贩子就是你吗。”,金木研撇撇嘴,“果然,他们并不是像新闻被人贩子拐卖走的。”


“侏,侏儒?”,朝凤凛吞入口中的水险些一口喷出。


金木研右手摩挲着下巴,“是啊,谁会相信一个小孩子有着那样的力气。”


朝凤凛看着金木,“臭小子,又在撒谎。”


“啊,有吗?”,金木顿时有些尴尬。


朝凤凛努着下巴指了指金木摩挲下巴的手不屑一笑,“你这习惯,还是永近告诉我的。”


“永近吗.........”


提到永近,两人都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之前我就一直在担心,要是永近发现我是喰种的话,啧........”


“其实,永近他或许早就猜到了什么吧,现在想来,他对我说过的某些话,就仿佛是暗示一般。”,金木一顿,随即看向朝凤凛,“凛哥,你觉得喰种和人类,有和谐相处的........可能吗?”


“不然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活到现在呢。”,朝凤凛把空杯子往前一推,“再来一杯吧。”


金木轻轻起身,再轻轻地拿起杯子走向了饮水机,眼神透过窗户,看向了外面悬挂的一弯新月。


喃喃道,“抬头看向天上一成不变的月亮。那时,他的话语总是在我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谁?”


“是个喰种搜查官”,金木研回头看向朝凤凛,“他说,这个世界错了,而让这个世界扭曲的是身为喰种的我们。”


朝凤凛耸肩一笑,看向金木研却没有再说什么。


“而我认为,如果这个世界是错误的,那么将他扭曲的就是”,金木迎着朝凤凛的目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


“错的不是我们,也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朝凤凛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即同样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们谁都没有错,我们都只是想要幸福的活下去罢了。”


金木研沉默了,直到杯中的水溢出洒落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地上的水渍,


“可是那些随意玩弄并剥夺他人生命的家伙却一定是错的。”


“你是说,青铜树吗?”


朝凤凛皱眉,金木研端着水杯将其置于桌面,留下一圈圆形的水渍后用纸巾将其一把擦去,


“青铜树,是一定要拔除的啊,他们伤害了太多人的生命,我想保护好大家,这也是我不断变强的理由。”


朝凤凛看着身前的水杯,里面略高于杯口的水面不断晃荡着,似乎马上就要扑出但却被一种张力所束缚,让它保持始终在一个临界的状态。


只见朝凤凛缓缓端起水杯,其间有着些许的水洒落,但随着他喝下一口,水面下降后不管里面的水怎么摇晃,始终不会再有新的水被洒出。


【青铜树似乎正在朝着伟大的目标奋进,以牺牲大量的生命为代价,无论是喰种,亦或是人类。任何代价一概不论,一切暴行,但求有功。世人将他们看做恶人,而到了他们成功的那一天,世人又该怎样去评价他们呢?】


当然,这些话朝凤凛并没有说出口,毕竟,谁都不愿意成为被牺牲的那一部分,而金木却正是被选中的那个牺牲品,用他的话来说,便是强行让他上演一出表演,而由他出任主角,那么结局往往会是悲剧。


“嗯,我寻找了母亲十多年虽然没有成功,却也找到了新的光点。”,朝凤凛把水杯握在手中,缓缓摇晃后举起对着金木研,“走下去吧,用你的方式走出一条路来。”


金木研端起水杯轻轻与朝凤凛的杯子碰在一起,两个杯子中的水顿时产生了无数的波纹,冲撞到杯壁上后传入了对方的杯中,相互激荡,相互融会。


咚咚咚——


朝凤凛起身开门,见是万丈数一和几位下属站在门口,气喘吁吁,手里提着一个药兜。


“辛苦了。”


“相互帮助,应该的。”


万丈数一提着药兜进了客房,却又立刻捂着眼睛退了出来,“对不起!我不是变态!”


把门打开一缝将药兜塞入立刻将其拉拢,背对着门。


朝凤凛和金木研不由得皱眉看向他。


“她,咕嘟——”,万丈数一吞了口口水,“小雏在用毛巾替她擦拭身子,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月山先生不在里面吗?”


“呃......没看到他。”


正当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洗手间里传出了怪异的声响。


只见月山习用那张留有金木研血迹的手帕按在脸上,双眼里血丝密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脚下飘忽摇摇晃晃,皮鞋厚实的底部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月山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一只手撑在马桶光洁的侧沿,吭哧吭哧大口喘着粗气,“金木君!凛先生!他们聚在了一起!”


猛地吸入一口,宛若中毒一般,把手帕塞进胸前的口袋,双手按着马桶,看着那一方水中的自己发出痴迷如同娇喘般的怪笑,


“把他们放在同一个盘子!嘴里塞上苹果,后面插上carrot!然后再在他俩的身上刷上一层厚实的人脂奶油!单纯只用我的舌尖细细品味,嗯~”


月山习手掌挫折脸,搓地发红,搓地发热,搓地眼冒金星,把舌头长长地伸出,肆意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吸溜吸溜——这奶油光滑润泽,但为什么有点冰凉?”


月山缓缓睁眼,内心却猛地一颤,看着被自己舔地反光发亮的马桶壁陷入了久久地沉思,随即郑重其事地点头笑道,


“我果然有为了心爱的食物而付出一切的觉悟,我就跟着他们,他们跑,我追,他们can'tescapeevenwithwings!”


朝凤凛看着金木研,虽然外貌和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他的内心却一如既往的温柔善良。


金木研看着朝凤凛,就算加上了一层喰种的身份,但他却依旧是那样的要强倔强又侠骨柔肠。


房门缓缓打开,笛口雏实缓缓地舒了口气,床上的泽近爱理气色也明显好上了许多。


笛口雏实对着朝凤凛眨了眨眼睛,“我记起来了!大哥哥你就是以前总是打架然后找我爸爸疗伤的那个人吧!我记得你总是会时不时在我们家门口放几个装着【食物】的大黑塑料袋。”


“啊,是我。”,朝凤凛报之以一笑,“笛口朝树医生是个好人,可惜我........”


“千万不要自责!我并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雏实连连摆手,面露着急,“那并不是大哥哥你的错啊,相反,我们一家很感谢你呢!”


所有的话堵在喉咙,可是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但是那片积聚在胸中的火热却缓缓散开,温暖了他的全身。


“咳咳——”


雏实连忙将一杯温好的水喂给泽近爱理,后者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穿过众人,径直看向了朝凤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声音渐大,直至歇斯底里,


“我知道你没有错,但是........我恨你!是你吃了妈妈!我要杀了你!”


“我.......”,朝凤凛看着泽近爱理,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是啊,是我吃了你妈妈,要是恨我的的话就活下来找机会报复我吧。”


说完,朝凤凛就转身回到沙发,一下子瘫倒在上面后又一下子窜起,双手拍在膝盖上,开心的笑着,


“有人恨,有人爱,有事做,有所期待;不慌乱,不迷茫,无悔人生。”


月山习轻轻地走出卫生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文质彬彬,但这却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变态的事实。


看着眼前的众人,一切好像都变了,但又好像没变。何须恨意徒增。心中的恨意早已燃烧成了一团火,给了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支撑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艰难地存货并不断变得更强。


或许生命本就如此,谁都不比谁更脆弱,也不比谁对每天更有把握。传闻中世间有着无数个孤独的灵魂在天地间游荡,或就此消散,或聚成一团,成为彼此可以依托的彼岸。而这个灵魂也许属于你我,也许,成长于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