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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在那一瞬间的变化太过于明显。
钟曦的心往下沉了沉。
“也没说什么，就是简单的……”她说这些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薄凉辰的脸上。
试图寻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是都没有。
薄凉辰的表情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一件事，他全部都知情，只是不希望她知道，也不想和她继续讨论这件事。
“公司和斯科拉合作的趋势，我没办法阻止，还有余家那边的压力需要考虑，鲁尔和沈娆他们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他缓慢的说着。
声线逐渐压了下去。
再然后，他瞥向钟曦，字字句句的藏着分辨不出的情绪，“我原本是要在合作之后告诉你的。”
他的话，没有让钟曦感到一丝一毫的尊重。
反而，她的脾气如同火焰一般，烧的更旺了。
“你知道我姨母是因为那个公司失去了儿子，她现在还没办法恢复，那家公司和萧毅也有关系，阮儿和许梓阚也出了问题，现在……你要和他们合作的时候，可以直接掠过我吗？”
她说完这话，努力平复着心情。
“凉辰，我以为，我至少可以事先知情。”
薄凉辰的眸子暗了一瞬。
“我明白，钟曦，你的想法我都明白。”
“你不明白。”
钟曦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我来也是不为了听你解释的，你是薄氏集团的总裁，你做什么决定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可是，我手里也有薄氏集团的股份，我有权撤股。”
作为薄氏集团的女主人，她选择撤股的话，对公司的形象很不利。
最重要的是，这会成为其他公司攻击薄氏集团的缺口。
牵一发而动全身。
“钟曦，你不能……”他几步往前，试图把她拉向自己。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钟曦，就被她躲开了。
“我已经想好了，手续也让苏沅去办了，暂时就这样吧。”她在薄凉辰开口之前，快步走了出去。
也在进入电梯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齐冉！
“齐总，您的办公室在这边。”助理如此说着。
随着电梯门关上，钟曦依稀看到了一抹身影走了过去，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齐冉。
电梯徐徐下行。
她的心也跟着坠入谷底。
电梯门再打开，就见着闵助理站在外面，他手里还抱着很多资料，一见到钟曦就紧张的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钟曦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钟……”
闵助理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紧忙给苏沅打电话，可是电话打通之后，那边只是苏沅冷漠的声音，“我还要开会。”
然后就直接挂断了。
闵助理默默无奈的低下了头。
“薄总，你又做了什么啊，把我也给兜进去了。”
等上了楼之后，闵助理发现齐冉的新秘书于薇在外面，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们齐总已经正式答应薄氏集团合作的邀约了。”于薇长相偏高冷，一开口，语调又提高了几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不过我看你们这里的氛围不是特别好。”
她那副嫌恶的样子，只让人心里不爽。
“你不满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闵助理说了狠话，快步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可是于薇居然跟了进来，一直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急什么啊。于薇一边说着，目光在不停地往闵助理手里的文件上面瞟。
“你看什么！”
闵助理呵斥了一声。
声音很大，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你喊什么啊，我都说了，以后我也算是薄氏的一员了，我就是想提前下工作，你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于薇很不满的哼了声，“好像我是商业间谍似的。”
她嘟囔着，再往旁边看，发现其他人都用一种很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她。
一下子，于薇急了。
嚷着说，“我不看就是了，你们怎么这样啊！”
跺了跺脚，快步走了出去。
闵助理皱眉看向她离开的方向，把最上面的几页文件丢进了粉碎机里，无奈的说，“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可无论薄凉辰答应和齐冉合作的愿意是什么，闵助理都不太同意自家总裁的做法。
戏演的再真，也会有被戳穿的一天。
而在那之前，或许会发生很多无法掌控的情况。
……
齐冉看着自己的新办公室，特别的满意，嘴角往上扬着，笑容越来越深。
可是当于薇哭丧着一张脸，进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她的好心情也被毁了。
“齐总，你都不知道薄凉辰的秘书有多么嚣张，就那个姓闵的，他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于薇家境不错。
到齐冉身边当秘书，也只是一个踏板。
所以她比一些普通员工要更加心高气傲，被闵助理那么喊了一句之后，她只是心情不好，到齐冉这边寻求安慰。
然而，齐冉的表情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废物。”她厉色斥了一句，接着起身，往对面办公室去了。
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薄凉辰隔壁的办公室，那是钟曦之前办公的地方，只是现在空着。
齐冉眸底一冷。
喃喃开口，“我总有一天，会在那个位置上。”
她说着，就敲门进了薄凉辰的办公室。
男人掀眸看着她，只淡漠的一眼，眉心处弥漫着冷意，“有事？”
齐冉立刻说，“萧毅那边有新动作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薄凉辰没有说话。
齐冉自顾自的说，“斯科拉集团又买下了几家私人医院，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开始行动了，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她还拿出了几张偷拍的照片。
“这是我费了点力气拿到的，他们打算在海西建一座医疗中心，在里面进行那些实验，我们得走在他们前面。”
“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听着她的话，薄凉辰的眼里寒意，“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没有其他，谈不上帮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