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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在宿醉之后，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
薄凉辰现在对这一点深有感触，因为一早起来，钟曦就在打扫卫生，像是有洁癖似的，要把家里上上下下都仔细擦个遍，还喷了很多消毒水和香水。
那些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实在难闻。
“要不然，我来吧。”他刚想进卧室，就被钟曦挡在了外面。
“不用，我自己就行。”
钟曦非常坚持，还直接把门都关上了。
男人按了按眉心，在楼下做好早餐等着她下楼。
钟曦换好衣服，在房间里犹豫徘徊了好一会儿。
以她的酒量不至于喝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肯定是那里的酒有问题。
但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她酒后失忆，一点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举动。
“没事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出房间，就闻到楼下传来的阵阵饭香。
“给。”
他穿着的条纹衬衫，还是钟曦在某一年的纪念日买给他的。
同一个人坐在对面，但气氛和心情完全不同。
这瞬间，钟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生气还是无奈，她几次小心看他，视线都没有交汇。
“我吃好了，今天还要去公司开会。”
“好。”
钟曦直接起身，换上衣服就走。
男人听到关门声，手里的筷子都跟着顿了一下。
他就那么惹人厌烦，她甚至没把早餐吃完，就急着躲出去了。
直到闵助理过来汇报最新情况的时候，薄凉辰都依旧是一副冰冷，不易人靠近的气场，就那一瞬间，闵助理眼神一亮，“薄总，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之前，薄凉辰偶尔有散碎的记忆浮现，他就会找闵助理核实一下，他不想让钟曦燃起希望，又无疾而终。
“不是。”
薄凉辰喝了口水，掀眸看过去。
“既然事情都查清了，那就直接动手吧。”
他声线冷的毫无波澜。
闵助理略显犹豫，“现在案子已经在审理过程中了，如果把这个证据提交上去，他们肯定会方寸大乱，涉案人员都会被拘留调查，您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以前的我都没有犹豫，现在还顾虑什么。”
他眼神逐渐泛冷。
那种气势，跟闵助理印象中的薄凉辰没有区别。
“好，我立刻着手准备。”
那些在暗中盯着他和钟曦的过街老鼠，他会一只一只的抓出来。
“另外，薄总，今天是您说要去公司复职的日子。”闵助理这话倒提醒了他。
“今天？”
男人眸光微微闪烁。
“好，我也正好无聊没事做。”
躲他？
她能躲到哪儿去。
钟曦一路飞驰开到公司，连上楼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钟总，网上那些舆论消息已经都压下去了，顾稚本人也做出了声明，后续只要没有什么其他猛料，这事儿应该就到此为止了。”许萌忙了一整夜，才把事情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居然有栏目要请顾稚去做临时嘉宾，多半是看中他那张吸睛的脸。
钟曦淡淡一句，“你处理就好。”
她一向用人不疑。
许萌现在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工作节奏，“明白，钟总，有其他进展我会再跟您汇报的。”
但这个时候，顾稚却从外面推门闯了进来。
“谁让你们给我接恋爱综艺的？我不会去参加的！”
这是他跟天晟签约之后，第一次跟她们说这么长的句子。
不仅是钟曦跟许萌，当时在现场，听到他这话的所有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顾稚丝毫不理会，直接质问钟曦，“说话啊，你们不能因为那么一点花边新闻，就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吧？”
惩罚？
“公司为你洽谈节目合作，是为了增加你的知名度，为你打开市场，吸引粉丝，你这是什么态度？”许萌都忍不住了。
但凡顾稚还想留在天晟，成为艺人，就不该愚蠢到这种地步，在这个时候，上赶着到钟曦面前找骂。
“钟总，我现在就带他回去，好好管教。”
许萌刚说了这么一句。
“都别动。”
钟曦冷冷的开了口，她的目光是落在顾稚身上的，几步过去，她无奈道，“觉得公司约束了你的自由？”
顾稚没做声，但他的表情和态度说明了一切。
“好啊，那就解约吧。”钟曦顺势说道。
顾稚眼神晃动，显然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解约，“我没说要解约。”
“可你不配合公司，公司的任何决定，都让你觉得难受，即便这样，你还要留下？”钟曦眯了眯眸子，“那你说说看，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来的路上，她独自思考了很久。
为什么一直偶然拍到薄凉辰侧脸的模糊照片，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男人逛酒吧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就算那家酒吧的顾客比较特殊，也不至于流言四起，这更像是一个布置精美的棋局。
有人，在等着她们主动跳进去。
钟曦看着顾稚，笑容逐渐加深，“不想离开天晟的话，就给我说实话。”
顾稚压着翻涌的情绪，不甘愿的看着她。
接着开口顶撞，“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想听什么！”
“顾稚，你别太过分了，马上跟钟总道歉。”
许萌忍不住呵斥。
一再犯错，就算自身条件再好，这样的艺人也不能留。
这一次，钟曦没有阻止许萌。
她也心生不满了。
从顾稚澄澈的目光里，她深切的看到了两个字，厌恶，就像是鲁尔初见她时，会用的那种眼神，好像她夺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似的。
既然他这么讨厌她，为什么要来天晟签约，存心恶心她？还是收了什么人的钱，要搞垮天晟和薄氏的名声。
钟曦头脑中思绪纷飞。
忽然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性冒了出来，然后逐渐扩大，最后，无法遏制。
“你，是冲着薄凉辰来的。”
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听清她的话，顾稚的表情明显跟刚刚不一样了。
猜对了。
可钟曦半点都不高兴，她很想立刻解约，把这个人赶走。
但那样的后果就会不可控制。
究竟是他们一起被人算计，还是顾稚有意为之。
钟曦越想不通，就越是生气不安，“许萌，找两个记者过来。”
她看着顾稚，咬牙道，“不想解约的话，你就给我乖乖接受采访，澄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