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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
“现在……”殷言歌一时无言。
现在虽然不能说面冷心热，却也算不上面热。
只是那种相处的感觉，随意了不少。
无形中，距离拉进了很多。
殷染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轻声：“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妹妹，爹的女儿。”
“之前经历过生死，让我不太喜欢和人交流，更不喜欢热闹。”
“但，你们是我的亲人，我可以听你们说。”
殷言歌眼眶一红：“都是我和爹，你怨我们也是应该……”
“多久远的事情了，还挂在嘴边？”殷染月面上显露出不悦，半开玩笑道：“你再自责下去，我倒应该考虑，真的怨恨你们。”
殷言歌神情一滞，眼眶发酸，他忙偏过头擦了擦眼角：“别，大哥知道错了。”
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少女看他这样，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多大的人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大哥应该知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总向我道歉，这样自责，也会令我心里难受。”
说到最后，她话中的笑意散去，夹杂了几分认真。
殷言歌点点头。
印象中，小妹的确一向话不多，除了重要的事情会仔细交代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殷染月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并且不厌其烦的解释。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对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少女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底。
他抬手摸了摸左胸膛，感觉一整颗心都被暖意包裹。
这是他的妹妹啊，一家人哪有什么仇恨怨恨？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没有怨过他和爹。
她不想让他自责。
虽然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当初没能保护好她，但他现在很开心。
想着他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啧啧啧，言歌你这什么情况啊？笑得这么开心？”
屋外传来声音，叶安川望着殷言歌一脸的打趣，不过说完之后他就大步凑了过来，抱怨道：“表妹！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啊，这些天你不在，你大哥简直就是个修炼狂魔！”
“他自己这样就算了，连我都不放过啊！你看看你表哥我，都瘦了好多了！”
他还挽起了袖子给她看手臂：“你看看，现在肉少的可怜，吃不饱穿不暖的，还被他欺负！”
殷言歌：“……”
殷染月斜瞄了叶安川一眼，神情淡淡。
这小子，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巨不靠谱。
“表妹，你这是什么目光啊！”叶安川表示不满：“你不能因为他是你亲哥，你就厚此薄彼的偏向他啊！”
他表情夸张，超级委屈。
殷染月：“……”
殷言歌无语至极，没好气道：“我拉着你训练，还委屈你了？”
没错。
虽然殷染月不在家，但殷言歌却一直将先前殷染月安排的训练贯彻到底，并且负重还在逐渐增加。
不说别的，他们两个人的速度，哪怕是在比他们修为强大的人面前，都丝毫不逊色。
叶安川毫不犹豫的就要点头，但在看到殷染月清淡的目光之后，他最终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这话说的，不是摆明让他在表妹面前丢脸吗？
虽然他真的对实力强大没什么追求。
“也不是吧…就是比较累。”他大大咧咧的在殷染月旁边位置坐下：“表妹啊，听我爹说，你是来接我们去那边的？”他指了指东边。
“对。”
“那……袭音教是不是在那边？”
殷染月看他。
叶安川继续道：“以后出门在外，能报你圣女的名号了，是不是？”
叶安川的脑回路，总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殷言歌扶额，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总在意这个。
殷染月：“不能。”
叶安川表情沮丧：“为什么？”
“大势力相争，你报我名号，只会被人用来威胁我。”
听到这话，叶安川精神一震，着急道：“那你在那边岂不是很危险？要不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里表哥也能养你一辈子啊，就算我不可以，还有我爹呢！没必要去那边冒险。”
“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殷言歌在旁点头。
可以不要发展，在这边也是生活一辈子。
“不会。”
“既然你决心要回去，那我也只能一起去了，我会保护你的。”叶安川认真的开口，大手拍了拍胸膛，似乎是想给她安全感。
殷染月挑眉不语。
殷言歌倒是叹了口气：“你一个灵玄，还想保护灵王？”
叶安川愣了一下，这才仔细打量殷染月，发现他果真看不出她的修为，顿时就黑了脸。
表妹都已经灵王了，他还在灵玄蹦跶，这像话吗？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挺正常的。
只是他刚才那气势一下子就没了，还有些尴尬。
“嘿嘿…都说了你这修炼速度太慢了，还想保护你表妹，难喽，你根本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别说你一个灵玄，就算是灵尊也远远不够用！”
脑海中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些激动。
不怪他如此，实在是这小子油盐不进，这么久以来他都说累了，每每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他怎么就进了这小子的识海，可怜他一身本事没有半点用武之地！
当然，他现在激动，是因为他觉得他又看到希望了。
灵尊？
叶安川眨了眨眼睛。
这脑海中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他都已经习惯了，偶尔还会跟对方斗嘴，故意气他。
以至于最近这一个月，对方都颓废了不少，不再念念叨叨。
但，同样拜他所赐，每天都在他脑海里念叨，他也知道修炼一途的境界，知道灵尊是怎样强大的存在。
如果真的像这老头说的那样的话，那他现在的修为，是真的太拖后腿了。
“你了解那边？”
“那当然了。”
“跟我说说？”
“切，你想得美！”老头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深知，这是叶安川第一次主动问问题，他要是不借着这个机会达到目的，想等下次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叶安川撇了撇嘴：“不说就算了。”
虽然他们是在识海中交流，但叶安川表情明显不对劲儿，殷染月望着叶安川：“表哥，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