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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下意识望殷染月看了一眼，后者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笑意：“前辈此言，恕我们不能从命。”
李虹影皱眉：“为什么？”
殷染月没有回答，淡淡道：“前辈能否放我们过去了？”
进人识海，尤其是不知底细的人，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这个人身前再好，死后可不一定还保持着本心。
而且她不想理由浪费时间。
“你该不会怕我对你们动手吧？就我现在这幅样子，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李虹影看着殷染月，直接一语道破，又继续说：“我刚才说了，你们帮我，我送你们一场机缘。”
殷染月抬眉：“若是没找回呢？”
李虹影愣了一下，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不论能否找回，我都会履行诺言，这样可以了吗？”
殷染月沉吟。
过了片刻，她方才点了头：“行。”
李虹影：“你们放松，不要有反抗的意识。”
殷染月不语，袖中的手轻轻点了一下，一点火星悄无声息的没入李虹影已经透明的要消散的身影中。
她答应，有赌的成分。
修行一道，本就危险重重，赌赢了那机缘，赌输了嘛……
只要李虹影对她们动手，那先死的定然是她自己。
进入人识海，其实也是神识进入，别人的识海自然别人就是主宰，除非比主人的神识强大，才能反扑。
要不然，也不会有强大的灵修死去之后，夺舍其他人。
这就是一样的道理。
做完这一切，她想到了什么，最后失去意识之前，询问了一声：“前辈可还记得那场战争迎合而起？”
“战争？”李虹影浑身一颤。
而殷染月已经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李虹影神情迷茫又有些惊骇的呢喃着：“战争……”
“战争因何而起……”
“难道我是因为这个才死的？”
“可到底是什么战争，为什么我会觉得害怕……”
“到底是什么？”
……
“哼，我李虹影一定会成为炼丹大师！”
声音直入脑海。
“都说了，这个丹方绝对有效，你们为什么不信呢？我可以炼制出来的！”
“小影啊，我们知道你天赋好，但是丹药事关重大一不小心可是要人命的事！
新的丹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研制出来的，你看看其他丹方，哪个不是那些大师呕心沥血几十年才研究出来的？”
“听大伯的话，快些回去。”
“大伯，我是说真的，你让我试试，我能行的。”
两人漂浮于半空中，能够看到下方的情况。
应该是家族比试，李家很大，广场上站了不少人。
这时候的李虹影和刚才模样差别并不大，不过少女感十足。
她神色倔强。
那中年人拗不过她，只得让她试试。
众目睽睽之下，她信心满满，半个时辰左右的时候，开炉取丹。
“这是废丹啊！”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阮凝轻声：“难怪刚才李前辈说你让她看见了曾今的自己…”
殷染月微微点头，周围有惊叹，也有不屑。
毕竟一副新的丹方研制是很困难的，就算是废丹，也代表着李虹影绝世之才。
同时炼制出来废丹，自然也会令人取笑。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小影，继续加油啊。”一名看不清面容的人走到李虹影身边，声音颇具温柔。
“林哥哥，我会的。”
画面逐渐消散，很快又形成了另一幅景象。
“咚咚咚…”
“锵锵锵…”
锣鼓喧天，周遭一片喜气洋洋，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两人就站在轿顶上面，看着这样喜庆的一幕。
“怎么突然跳了，这是什么情况？”阮凝一脸奇怪。
殷染月道：“这些应该是她记忆最深刻的片段。”
阮凝恍然：“原来如此。”
殷染月若有所思，如果她猜的不错，那么最后一个片段应该是有关于上古之战的吧？
先前她问李虹影，没提上古二字，是因为上古之战是后人的称呼。
“对了月姐，我一直没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那木柜跟墙面的联系的？”
轿子还在走，之前有李虹影在，她一直没机会问。
殷染月回：“抽屉上的药草名，对应墙上药草。”
阮凝：“……”
触及到知识盲点了。
“这位李前辈，还需警惕。”
阮凝点了头，神色有些感慨：“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这样的前辈，生前为是了世人，死后却……”
从殷染月问李虹影有关于空抽屉问题的时候，阮凝就意识到，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即便对方神色平静，没有半点不对劲儿，但李虹影后来转移话题以及她的回答，都是疑点。
既然布下考验，又怎么可能会忘记放入药草呢？
抽屉是空的，说明有人来过，她却说这么多年，仅见过她们两个。
如果怀疑被证实的话，就说明之前来过的那个人……让李虹影不敢提及。
或者，李虹影的确有猫腻！
这其实也是一种讽刺吧。
人，心易变，最难揣测。
“我只知道，李前辈被称为妙手丹师，其他的都不知道，而且我们现在距离这么近，却看不见新郎的样子，会不会这新郎有问题？”
阮凝自言自语，其实也是说给殷染月听，说完后她想到某种可能，眉头紧皱：“还是说，我们根本就不是进了前辈的识海，而是被困…”
“静观其变。”殷染月神色淡淡的道。
“哦。”阮凝垂头丧气。
动脑袋的事情果然不太适合她。
花轿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与其说是府邸，倒不如说宛若一座小城。
红绸灯笼挂满了整座府邸，充满了朝气，喜气。
“新娘来了！”
轿落，一道满是喜意的声音响起，新郎下马带着新娘踏入大门。
牌匾上“荀府”二字，有着磅礴之势。
殷染月和阮凝站在外边，也能听见里面传来庄重得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送入洞房！”
门庭若市，来客络绎不绝。
每个宾客的实力，都在灵宗之上！
何止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