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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中，左右各自站了一道身影。
其中一个是帝珞寒，而另一个…则是妖神—清琰。
帝珞寒眸色淡漠的扫了眼清琰所在地，然后朝着殷染月的方向走去。
清琰往后退了退，然后皱眉气愤。
怕个屁啊！谁还不是个神了？
不过想到刚才温洵那个无情无欲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动情？
他都没有半点心疼殷染月的样子！
生气！
殷染月已经站了起来，本打算趁着没人靠近，赶紧离开，一抬头却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她愣了一下，不自在的撇开目光。
这绝对是她最狼狈的一次，就这样被他看见了，浑身是血……他肯定会不高兴吧？
片刻的功夫，男子已经走了过来，静静的立在她的对面，神色一片平静，看似漠然，可眼底的幽暗肆意翻腾，几乎要隐匿不住。
好一会儿，他伸出手轻轻碰上她的脸颊，喉结微动：“疼吗？”
殷染月轻轻摇头：“一开始疼，现在雷劫过去已经好了。”
雷劫是考验，过不去就是死劫，过去了就是馈赠。
在渡过雷劫之后，一切伤势都会痊愈，并且肉身强度也会迎来一次升华。
现在她就是看起来比较惨，实际上身上没有宝半点伤。
帝珞寒没说话，伸手将她滥进怀里。
“别…”她想阻止，但是已经晚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蹭上了鲜血。
他就这样抱着她，离开了这里。
一开始雷劫开始，没人敢靠近，因为一旦靠近会让雷劫加重，并且靠近的人也会被牵连，但在雷劫结束之后，一定会有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接近。
……
房间里，殷染月人坐在浴桶里，水冒着热气，上面铺上了一层花瓣，清香扑鼻。
虽然说没有伤，但确实劳累，所以她靠着浴桶边，闭上眼睛小憩。
浸泡着热水的感觉很舒服。
两刻钟后，她才穿戴整齐的打开门出来。
门外，帝珞寒背对着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而且好像并没有大小她已经出来了。
在想什么？
殷染月好奇的凑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想什么？”
帝珞寒眼眸微动，回：“在想要怎么跟你解释。”
解释？
殷染月一愣。
帝珞寒：“嗯。”
殷染月偷偷探头过去看他了眼他的侧脸：“你是说那位妖神说的那些？”
帝珞寒回头看她：“没别的，还是说你想知道别的？”
殷染月：“不用…我本来都不想听他乱说的，但是我拒绝了，他不理，还控制我，让我非听不可！”
清琰确实说了有关于帝珞寒的事。
原话是：“他这样的神，无情无欲，你当真以为你喜欢你？别傻了！
他是神，你呢？一个普通人而已，其他不说，就说身份这一点，你拿什么配？就不怕他是另有所图？不然的话，他为什么接近你？”
“还有，他是魔神，无恶不作的恶魔，你该不会以为他是一个好神吧？比起来我这位妖神，他所犯下的恶事可谓是罄竹难书。”
当时殷染月是什么表情来着？
哦对了，被控制住无法动弹，也无法摆出来什么情绪。
清琰笑着道：“我是来提醒你的，别到时候被人欺骗了感情丢了心，哭都没地方哭，听我的趁早把他甩了！不然你恢复记忆之后一定会后悔的！”
这话倒是让殷染月心里不太舒服。
什么叫她恢复记忆后，会后悔？
这位妖神也认识她？
那她前身岂不是……
然后清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一溜烟的没了踪迹。
后来在最初进入秘境时，她就在思考这些问题。
奇怪的是，她只觉得清琰有点好笑，但并没有觉得他很讨厌。
这是一种很不应该的思想。
帝珞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打断了她的思绪，轻声：“我喜欢你，不会有假。”
“更不会利用你，若说有所图，仅图你一人。”
殷染月皱着眉：“我知道，我没信他，就是觉得奇怪，他说你坏话，我应该生气，可是我好像并没有太排斥他，只觉得有点好笑……”
清琰说的话，也只有最后的几句话让她尤为在意。
帝珞寒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神色难得认真：“我的确是魔神，杀神是那些人拒我怕我，给的称谓，没说出来是怕吓到你，约束我的天……”
殷染月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别说！”
帝珞寒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我没事。”
见他还要继续说，殷染月又气又无奈，干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堵上了他的唇。
帝珞寒眼睫微垂，感受着唇上的温凉，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张唇含住了她鲜红柔软的唇，克制的亲了亲，温柔道：“好，我不说。”
两人呼吸近在咫尺，交缠着，温热的烫人。
殷染月脸有点热，纯粹是烫的，并非害羞。
“夫君～”她低低喊了声，还故意在他薄唇上亲了一口。
帝珞寒按住她的后脑勺，这次没再克制，直接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亲了好一会儿，才念念不舍的松开她，目光落在那鲜红欲滴的唇瓣上，帝珞寒微微移开视线。
殷染月在他怀里动了动。
男子用指尖捏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别闹。”
殷染月眨眨眼睛，故意在他怀里蹭了蹭，还伸出手在他胸膛抚摸着。
帝珞寒眸色渐深，向来平静的面容染上了细微的红，他嗓音低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说着他低头凑了过来。
在他即将亲到她时，女子恰好扭过了头去，这个清浅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只是轻轻擦过。
下一秒，殷染月伸出手横在两人之间：“我没做什么，你别瞎想，你先放开我。”
帝珞寒轻轻瞌上眼睑，顺从的松了手。
殷染月得克隆，转身便跑：“这次我不开心，这是给你的惩罚，下不为例哦！”
帝珞寒睁开眼，望着女子渐远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微微垂眸，低笑出了声。
然后慢步跟上去。
事实上殷染月也没跑多远，在院子里的池塘边坐了下来。
男人走到她旁边坐下。
殷染月偏头看他，故意逗他：“反思好了？”
帝珞寒眼底含了笑，配合道：“嗯，知道错了，夫人就原谅为夫这次，好不好？”
殷染月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这语气要多纵容有多纵容，就算知道她是故意胡闹，他也顺从配合。
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殷染月心跳的飞快。
好想亲一下。
这些话不管是从身份还是从性格来看，都不是他应该说的出来的，也正因如此，才更令人心动。
她正要移开目光，就见面前的脸放大了几倍，紧接着就感觉唇上一热。
耳边还听见他淡漠的声音：“允你亲。”
明明就是你在亲我。
殷染月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没说出来，因为舌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间她仿佛听见他说了什么，紧接着他便结束了这个吻，只是手依旧环在她的腰际，微微低着头，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殷染月轻轻呼了口气，问：“你刚才说什么？”
帝珞寒：“不重要。”
其实他说的是：杀了妖神怎么样。
他不说了，殷染月也不问：“那好吧，我该去除兽殿了。”
在这已经停留挺长时间了。
“嗯，走吧。”男人松开环抱着她的手臂，但并没有放她走，反倒拉住了她的手。
殷染月歪头：“嗯？你也去？”
男人不置可否。
殷染月低了低头，嘴角微微弯起，心里虽然高兴，但并不想会因为她的事而耽误他的，于是问他：“不忙了？”
帝珞寒颔首：“一些不重要的交给云风二人了。”
殷染月拉着他的手不自觉的轻晃了一下：“那就好。”
二人就在上域内，要去除兽殿，自然是非常简单的。
一路上，殷染月跟他讲了有关于秘境之中发生的事情，最后总结：“本来没冲着传承去，没想到药草没得到多少，反而是得了个传承，又多了只灵兽，我觉得我都快养不起它们了。”
她真不是在凡尔赛，而是在说事实。
刚才渡劫的时候，她身上的灵器除了袭音教圣女的帝阶灵衣，自己重云宗传承过来的那几件尊阶灵器和幻化面具之外，就只剩下了那条圣阶灵器：灵蛇火鞭。
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几十亿的下品灵石，当初那星光剑可是她花了二十五亿灵石去买的。
除此之外，她当时还消耗了数亿的灵石，几道雷落下来，统共才多少时间？
短短不过片刻的功夫，消耗就这么大。
更别说这只是火系突破至灵圣，还有九系呢！
再者说灵圣不是修炼的尽头，后面还有化灵境，形灵境以及灵神境……
她只要稍微想一下，就满脑子都是自己很穷很穷的两个大字。
帝珞寒摸了摸她的脑袋：“倾月教库房里有不少灵石。”
殷染月仰头。
“看我做什么？那些都是教中人挣来的。”
“知道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人吩咐，教中就那么几十个人，要库房有什么用？
所以既然他开口说了，就意味着库房里的东西，她可以随意调用。
不过…
“等我真的没灵石了再去用吧。”
现在还没穷到用老底的地步。
没错，倾月教的库房已经被她划在了老底的行列下。
一般都是用来兜底的，不到不得已，是不会使用，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帝珞寒自然没有意见：“你记着就行。”
殷染月：“好。”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除兽殿。
除兽殿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有关于在秘境之中发生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人闲谈。
毕竟三殿有让保密，谁会给自己找麻烦的说出去，更何况这会大家都忙着回去闭关突破呢。
就连十九，之前她离开时还给她传音，让她先回教。
这些人更在意的还是当前接取的任务，应该如何去完成。
两边都很热闹，但他们俩来的悄无声息，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或者应该说，有帝珞寒在，想引起注意大抵是很难的。
他人就在那里，只是那些人都会下意识的忽略他。
越过人群，殷染月二人刚走进去，就有人迎了上来。
来人正是之前开启秘境三人中的一位，也是代表着除兽殿的那位。
老者面容带笑：“殷姑娘来了，我们主殿主等你许久了，请跟我来吧。”
他什么也没问，只负责带她去见主殿主。
整个除兽殿仅有三位主殿，分别镇守在中大陆的上域城，中域城以及下域城中的除兽殿主殿中。
在三位主殿之上，还有一位总殿主。
因此这件事能够引起主殿主的注意，就注定着不是小事。
“好。”殷染月这次来本就是想了解更多关于江奕诚的事情的自然不可能拒绝。
就这样，几人上了楼。
正如老者所说的那样，主殿主早已在除兽殿后殿的客房里等了许久。
从得知有人可能知道有关于火莲教被灭亡的原因时，他就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一旁，只等殷染月过来了，了解情况。
屋里只坐着一个人，他似乎在想什么，听到敲门声，他回过神来：“进来。”
门被推开，老者在外边出声：“主殿。”
主殿主一眼就看见在老者后面的殷染月，微笑着：“殷姑娘来了，快进来坐。”
殷染月：“多谢主殿主。”
说起来，这是她见到的第二位主殿主，上一位是上域风寻殿的主殿主，那时候也是因为风寻殿举行比试才见到的。
不过上一次是以青悠的身份见的。
刚进去坐下，就有人过来奉上了茶，显然是早有准备，不过只有两杯，一杯殷染月，一杯主殿主的。
殷染月将面前的茶杯轻轻推到旁边坐着的男人面前。
这个动作并不明显，主殿主本就一直观察着她，自然也注意到了，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殷染月旁边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顿时间，他心中满是惊讶。
刚才他居然没发现他们有两个人，那这位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来人，备茶。”吩咐了一声，他略显歉意：“实在抱歉，忽略了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