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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侯府夫人开挂日常 > 第97章:自有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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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当是跌下了楼去,亦或是被推下去的,他自幼最怕猫,摔下去的时候,却被猫包围,恐怕这事是赵国有意设计来败坏我梁国名声的阴谋。”


敖霄将不省人事的柴恢带到了庄家医馆,委托庄子萱诊治。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已经是后半夜了,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庄子萱揉了揉惺忪睡眼,迅速的给柴恢做了个检查。


“高空跌落,筋骨没什么损伤,有些抓痕,也不是很深,病酒加上惊吓,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就能好了。”


她回头向敖霄笑了笑。


“深夜挂号,这算是急诊,要加钱的。”


“好,小庄大夫要多少,本侯就加多少,诊金不抵人情钱,改日再请你用膳。”


“再来顿馄饨,我可是敬谢不敏啊。”


庄子萱卷起袖子施针,动作行云流水,只片刻的功夫,榻上不省人事的柴恢,脸色就起了变化。


敖霄坐在椅中手按眉心,面露歉意的笑容。


“你放心,下次绝不是馄饨,今天晚上的事还没来得及向你道歉,知道你最近辛苦,本不想打扰,可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别的人可以——”


“侯爷这样讲可就是见外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能帮侯爷的忙都不是打扰,而是,荣幸。”


庄子萱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自己本就欠了人家许多人情,做这点事是应该的,况且这柴恢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动动手指的功夫而已。


“果真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看到庄子萱毫无愠怒的意思,敖霄终于松懈了肩膀。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此时他也已经十分疲惫,无力应付其他了。


庄子萱看着他脸色难看,心中记挂敖霄的隐疾,忙给他递上了姜汤茶,后者饮下一口便没有再喝,两人心意暗合,不自觉的将手交握在一起。


庄子萱脖子上的刀痕已经结痂,看上去像是悬在颈上的一条细细的线,敖霄心中酸楚,手上握着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真的很抱歉,今天的事,昨天的事,还有许多没发生的,但我要你相信,我敖霄从不食言,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好你。”


敖霄目露痛苦的神情,一副我该拿你怎么办的样子。


庄子萱心中犯嘀咕——我这离死差的还远得很呢,谁头上还没点主角光环了。


“侯爷其实,不用这么费心的。”


敖霄愣住,却听得庄子萱又道。


“侯爷是京营指挥使,自然有公差在身,就算医馆上下铁桶一样,那赵国刺客出入皇宫都如入无人之境,我庄家小小医馆,又怎能万事周全?劳心分神,倒不好了。”


“可是,你今日命悬一线,而我却没能帮上什么忙。”


庄子萱伸手摸了摸脖子,只觉得伤口微微发烫,连带着心中也泛起暖意来。


“我命悬一线,侯爷也是身处险境,我们的境遇,其实差不了多少。”


“可我是军人,自幼便这样过来的,你怎么能一样?”


庄子萱笑了笑。


“侯爷真的把我当成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也对,曾经以为抱着侯爷这棵大树,便能万事无忧,可我今日才想明白,事事都指望你回护,是不行的。”


“你难道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不忍,不忍侯爷为了我这样操劳。侯爷这病虽然奇怪,可有一半却也是心病上来的,常放宽心好生安养,比名贵药材来的强。”


庄子萱将姜汤茶递到他手中,看着他喝了一口,敖霄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


“时局如此,比起你自身的安危来,却还挂记着我的病么?”


“侯爷放心,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我虽身处虎狼之境,可是赵人不会让我死,陛下更不会让我死,比起我的性命来,总有更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被利用。”


庄子萱看着自己的手。


以她青春华茂的年纪,本该拥有十指纤纤,毫无瑕疵的手。


可她指关节上处处是肿胀的老茧,不禁不好看,还有些粗粝,却着实拥有令人安心的温度。


敖霄原本有些暗淡的神色忽然亮了亮。


“彼身处彀中,仍能自有所应,你是要我相信你,能够周旋在各方势力当中?”


“我没有通天的手段,可不敢打这样的保票,可侯爷知道,救人需自救,所谓自有所应,便是能逆水行舟,柳暗花明。”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温热,眼见着四片嘴唇就要相贴。


“萱儿,萱儿哟,你怎么还不过来呀——”


叫魂一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原来是睡梦中的柴恢在哼哼唧唧,


室内安静,七皇子的话两人都听得真,庄子萱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若不是柴恢现在躺在病床上,她真想两个大耳刮子把他抽起来。


萱儿这也是你能叫的?


怎么不多吃碗饭噎死你呢?


这柴恢一声接着一声,让庄子萱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敖霄脸色比她更难看,阴沉沉的盯着在榻上不住打滚哼哼的七皇子。


庄子萱咳了两声。


“侯爷莫忧,明早只要对七殿下说,他喝醉了酒,被送到医馆即可,酒醉之人,遇到不好的事,大多都会失忆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敖霄说着话有些含混不清,头垂下去就没再抬起来。


庄子萱心中凛然一惊,连忙摸他的脉搏。


还好,只是睡着了。


不一会屋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庄子萱看看窗外已经开始泛白的天际,这比武大会今日就要开始,怕是睡不成懒觉了。


……


梁帝是被一阵噩梦惊醒的,四脚帷幕当中黑沉沉看不清也听不明,只觉得铁马声声,似乎要将梦也踏碎。


“来人!”


他哑着嗓子在帘子后面喊了一声,一个小太监上前聆听圣上的言语,梁帝却半晌没有下文。


“陛下有何吩咐,可是口渴了?”


“朕觉得心神不宁,你去外面看看,宫里可有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心中狐疑,可梁帝向来脾气不好,除了遵命自然没有第二种选择。


可这好端端的宫里,能出什么事呢?


未及他踏出天子寝殿的门槛,就只见福安慌慌张张的跑上了台阶。


“陛下!陛下!出事了!”


小太监御前呆了许久,从来没见过福公公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一时间呆呆的愣住。


梁帝已然披衣坐起,声音厌倦无比。


“发生了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愈发放肆了。”


“是公主!陛下!——公主去了上林苑!”


“你说什么!”


梁帝霍然起身,将面前帘子掀了起来,疑心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