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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便道：“二哥，你被走了，晃得我眼花。”
赵衔闻言，恶狠狠的道：“你就是个心大的，整日里就呆在大哥的身边，也不见你出去走走的。再这么下去，你会傻的，我可不想要个傻弟弟。”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选择了坐回去。
赵铭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对面那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眼里满是不赞同的神色。不过他也知道自家二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他可不想跟二哥起什么争执赵衔原本还以为赵铭会说些什么呢，没成想他竟然一声不吭的。可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还在慢悠悠的喝茶，这就很气人了。
“老三，你说你整日里怎么什么事儿都不操心啊？你……”
“闭嘴！”
赵伟烨原本还在看书，如今听着赵衔不停的在那曝啵嚼啵的，也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谁告诉你老三什么事情都不操心的？”
赵衔一噎，但仔细的回想了一番，觉得赵铭最近这些时日似乎一直都待在赵伟烨的身边，什么事情都不曾做过。
瞬间便挺直了腰板，“我这段时日天天都在书房里见到他，他连出都没出去过。”
赵伟烨放下了书中的竹卷，眯着眼睛打量了赵衔好半晌。看的赵衔浑身发毛，这才收回了视线。
“老三最近盯着的纸快做出来了吧？”
赵铭道：“做出来了，质地太软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写字。还是要让苏姑娘去看看的，他们已经按照苏姑娘说的方法试了好几次了，但每次做出来的都是那种质地偏软的纸，他们一时间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赵伟烨闻言，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不过想到苏莹，他又舒展了眉头。
“后天过去吧，今日她去了豆腐坊，若是真的有办法的话，那明日估计还有得忙。”
“嗯。”
“等等，等等。你们的意思是……之前那丫头让做的纸，你们做出来了？”
赵衔紧紧的盯着赵铭，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其实，当初苏莹说自己的会做纸的时候，赵衔的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纸可是个金贵的东西，平日里也也多是有朝廷做出来的。
如今新朝刚建，前朝工部的那些个大臣也被处置的七七八八。如今再想找个能造纸的人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如今的新朝，与前朝有很大的差别。
在前朝代的时候，百姓的赋税少，人们也安居乐业，就连那平日里书写的东西也是纸，而并非是竹简。
可新朝却并没有这项手工艺，或者说是没有人愿意去做。
自从新朝建立之后，天下的学子有重新恢复了很久之前用的那种竹简，不管是抄书还是记账，用的都是竹简。
可苏莹一个乡下的丫头片子却说，她能造出那新朝都没有办法造出的纸，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是做出来了，前天就出来了，不过因着苏姑娘的事情，我还没有来的及说。不过我听造纸坊那边还有二哥的人在守着，怎么二哥竟然不知道？”
赵衔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这些天她只想着如何跟苏莹道歉了，哪里还会想到这种事情？
赵衔想了想，就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忽然，莫名的觉得自己被什么人给盯上了，转头一看，发现是自家大哥，赵衔的脊背上都要冒汗了。
“我……我忙，哪里会将那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的事情给记住呢？”
他哪里是忙，是压根就没哟壮造纸坊的事情往心里放。就算是有人给他汇报佳人坊的事情，他也会随意的听过，转头就能忘记了。
赵伟烨瞧着他那心虚的眼神，也没有多说什么。
“苏莹那边这段时日估计她很忙，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了，就过去帮忙。”赵铭点了点头，赵衔倒是有些犹豫。
“怎么？你有什么事情？”
赵伟烨抬眼看了他一眼，赵衔浑身一震。
“大哥，不是我不愿意去帮忙，是那丫头不待见我的。估计我过去了，还没帮的上忙，她就得走人了。”
赵衔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其实他心里也明白那日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但是他想去道歉，苏莹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若是他过去了，还没干活就让人给气走了，到时候那什么豆腐乳还是臭豆腐的没做出来，大哥还得数落他。
赵铭闻言，忍不住的瞥了他一眼。
“二哥莫不是忘记了？方才你去苏姑娘哪里，苏姑娘可有赶你走？”
赵衔一愣，好像还真没有。
赵铭看着他二哥的神色，也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他二哥的确是个聪明的。但有时候就是想得太对，容易走进死胡同里。
赵伟烨瞧着赵衔脸上的神色很是纠结，也道：“她虽是女子，但度量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小。不然，你觉得她昨日还能让你进院子吗？”
不能！估计还得被赶出去。赵衔心道。
他惹了赵微生气的时候，赵微就是这样，连门都不让他进的。
“她……她若是不原谅我，瞧见我过去了不高兴走人，你们可不能怪我。”赵伟烨瞪了他一眼，“你没去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原谅你？”
赵衔还想再说些什么，赵伟烨不等他开口便道：“要是没事就跟着老三去东边山头上转转，苏莹若是找你们了，就赶紧回来。”
赵衔赵铭对视了一眼，这才退出了书房。
东边山头的情况有些复杂，他们也不敢大意。上次豆腐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这次可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了。
晚上的时候，苏莹就从豆腐坊挑了一些豆腐回来做臭豆腐。大旺跟几个小孩坐在院子里捏着自己的鼻子，但却还是好奇的朝着厨房里看。
“大旺哥哥，苏姐姐在做什么呀？怎么这么臭？”
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皱着包子脸盯着里面看。
“不知道啊，听寡嫂说是做什么臭豆腐的，可我从来就没有闻到过这么臭的豆腐。”
“我也没有闻到过。”
“这么臭的豆腐，还能吃吗？该不会坏掉了吧。”
一个比大旺还高半个头的小孩，怀里还抱着栓子，也是紧皱着眉头盯着厨房的方向。
“不知道，可是苏姐姐说能吃。”
小栓子奶声奶气的道。
男孩点了点头，“既然苏姐姐说能吃，那就一定能吃。只是这味道……也太臭了一些，我听爷爷说过，一道能吸引人眼球的美食，一定要色香味倶全才行。这臭豆腐……味道这么臭，这还怎么吃？”
别说是几个孩子满心的纠结，就连站在门口的赵家几个兄弟，闻到里面传出来的味道也停下了脚步。
“那丫头到底在做什么呀？怎么这么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