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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的杂物间与其说是杂物间倒不如说是垃圾房，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什么破桌烂椅就不说了，过份的是里面还有青石挖的喂猪槽和农村用来挑粪的簸箕！
“奶奶，你这屋子从前是猪栏吧？”廖时薇问道。
姚老太摇头：“不是猪栏，不过倒是做过一段时间的鸡舍和鸭舍。”
廖时薇“嗷”的一声便喊开了，“我说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鸡屎味呢。”
“别瞎说。”姚老太不高兴地说道：“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那鸡屎还能成了精，臭到现在不成？”
嗯，确实臭不到现在，不过屋子里的味道确也是可想而知。
“呀，小舅左边屋顶有个洞，你看到了没有？”廖时薇对走进走出搬东西的徐春雨说道。
徐春雨头也不抬地说道：“嗯，早看到了，没事，等收拾好了我上去修修。”
廖时薇一边手里不停，一边嘿嘿笑了说道：“我算是知道姚奶奶为什么这么大方了，这屋子不给你住，别人也不要住啊，破破烂烂的连个风和雨都遮不了。”
“还好吧，修修好也还是能住人的。”徐春雨说道。
嗯，修修好当然能住人，但没修好呢？怕是别说住人，就是狗都不会来住吧？
姚老太看了会儿就转身走了，比起在这闻那些霉烂的腐味，她还是更愿意去找陈老太聊八卦去，比如怎么姜桂香老公公没了，作了那么多年邻居的她连餐豆腐饭都没得吃？
这边厢姚老太才刚走没一会儿，马冬安背着书包来找廖时薇了。
“时薇。”
廖时薇因为在后院一开始并没听到马冬安的喊声，还是徐春雨提醒她说好像有人在喊她，她停了手下动作仔细听了听，听出是马冬安的声音后，她便扯着嗓子喊道：“冬安，我在后面，你到后面来。”
“怎么过来啊？”马冬安问道。
“厨房有门，你从厨房过来。”廖时薇说道。
不多时，马冬安站在了廖时薇的跟前，看着眼前的一片乱像，一脸错愕地问道：“时薇，小舅，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噢，姚奶奶说让我们把这间房子清理出来，我小舅帮着修补修补，以后他来城里就有个落脚的地方了。”廖时薇说道。
在徐春雨同何家姑娘没有正式定下关系前，廖时薇不打算说出徐春雨要在城里定居的话，哪怕这个人是马冬安，是她最好的朋友。
马冬安也是知道徐春雨这小半年几乎都在城里干木工活的，对廖时薇的话没有疑虑，而是高兴地说道：“是吗？那太好了，下次我妈想来看我也可以借住的吧？”
廖时薇还没吱声，徐春雨已经痛快地说道：“可以的，这房子进深有五六米的开间也有三四米，隔两个小间没有问题。”
“为了以后我妈不白住，我也来帮忙吧。”
说着话，马冬安取下肩上的书包，撸着袖子准备动手。
“不用，不用。”徐春雨忙不迭地阻止，“时薇，你带冬安去你前头玩，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今天只是清理不是修补用不上两个人。”
廖时薇也确实累了，当下便招呼了马冬安离开。
天有些冷，廖时薇把马冬安喊去房间坐着，拿了个搪瓷杯从水瓶里倒了杯热水给她，“喏，端着捂手吧。”
马冬安接过茶杯捧在手里，感觉确实暖和了许多。
“考完了要过几天才拿成绩单吧？你是回村去还是在我这住几天？”廖时薇问道。
因为学校放寒假，食堂也跟着放假，宿舍已经没什么学生，再住宿舍别说学校不放心就是马冬安自己都不敢住。
“我在你这住几天吧，等拿了成绩单再回去。”马冬安说道。
廖时薇点头：“没问题，你下午把东西都搬我这来吧，多不多？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书什么的我把用得上的带回家，用不上的放宿舍，余下就是被子和垫被还有衣服鞋子什么的，我多走两趟就行了。”马冬安说道。
“那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好了，省得走来走去的麻烦。”廖时薇说道。
马冬安想了想没拒绝，喝了口水，突然抬头看了廖时薇问道：“时薇，今年的年你打算去哪里过？”
江城县有出嫁女不能回家过年的习俗，虽然说徐秀娥走的时候，徐春雷夫妇俩都表了态，说他们夫妻俩不忌讳这个，让徐秀娥说什么也要带着廖时薇回去过年，但徐秀娥和廖时薇商量过后还是决定等过完年年初二再回去。
廖时薇把她和徐秀娥决定在城里过年的事说了，马冬安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廖时薇，眼底有显而易见的心疼。
“你这是什么眼神。”廖时薇嘻嘻笑了说道：“在城里过年不好吗？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怎么在你眼里就好像天塌了一样。”
“城里过年是好，可是就你和你妈……太冷清了。”马冬安说道。
“还有姚奶奶呢。”廖时薇笑着说道：“我们两家一起过，姚奶奶说她出钱买个大猪蹄，再买条五斤重的草鱼，一定要让我们能从年三十吃到过元宵。”
“那还不得馊了！”马冬安瞪大眼说道。
“馊了它也还是鱼啊，这样才算是年年有鱼。”廖时薇哈哈笑着说道，末了，又解释道：“姚奶奶说，别的都无所谓鱼是最主要的。”
马冬安表示难以理解，但廖时薇却说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无需理解坦然拉受就行了，反正那鱼她又不打算吃！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说到了裘金桃身上。
“她后来还来我们班找徐红霞的麻烦，徐红霞可没你这么好的脾气，当场就跟她撕扯了起来，跟她来的几个女同学拉偏架，按着徐红霞不让她还手，我看不过眼喊了班上几个力气大的也上去帮忙了……”
廖时薇还是第一次听说，她看着马冬安：“你没吃亏吧？”
“没有，我又不跟她们打架怎么会吃亏？有同学去喊了老师，我们班主任是个护短的，扯着裘金桃就去找她班主任了……结果就是裘金桃在广场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做检讨。”
“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呢？”廖时薇感概地说道，末了又埋怨马冬安，“这样的好事，你也不和我通过气，让我去看个热闹。”
马冬安笑着道：“我不敢喊你去，万一你们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打起来怎么办？”
“我是那样没有品德的人吗？”廖时薇哼哼道。
马冬安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听说，徐红霞的哥哥和江起云是好朋友，这也就是她哥不在家，要是在家的话怕是得杀到一中把裘金桃给活撕了。”马冬安说道。
廖时薇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确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徐来和金刚焰了。
“徐来，他们去哪了？”廖时薇脱口而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