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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正浓，清冷的月光穿过落地窗玻璃挥洒进昏暗的卧室里。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柔和的光线倾泻在林岁辞的背部，仿佛镀了一层质地细腻的釉，叫人爱不释手。
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扣着纤细的腰，手背上青筋凸起，淡青色的脉络蜿蜒进手腕处。
林岁辞无力地趴在床上，那条被裴川随手扔在沙发上的领带如今正蒙在他的双眼上，视线被遮挡，眼前一片黑暗，剩余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很快就洇湿了领带，将布料染成深色。
他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前的枕头，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颤栗着，骨节用力到泛白。
林岁辞张了张嘴，颤抖着喊了一声：“裴川……”
“我在。”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很深很沉，里面仿佛包裹着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紧接着，男人的大手覆盖在林岁辞的手背上，与他十指紧扣。
—
裴川今年的生日过得相当难忘，对于今年的生日礼物，也相当满意。
昨晚过于放纵的后果就是，林岁辞浑身上下都酸痛着，嗓子也有些哑了，眼睛还微微红肿着。
裴川正在收拾昨晚的残局，林岁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裴川正弯腰捡起地板上的领带。
上好的布料此时被蹂躏得皱巴巴的，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拿着。
捡完了领带，裴川又去捡那条被遗弃在地板上的黑色吊带连衣裙。
“……”林岁辞默默转过身去，拉上被子盖住了脑袋。
“醒了？”裴川把手里的领带和裙子随意放在了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放着昨晚的生日蛋糕，几乎没动过。
裴川迈步走到床边，掀开了蒙在林岁辞脸上的被子。
他抬手抚了抚小孩儿还有些泛红的脸颊，“感觉怎么样？”
林岁辞撑着柔软的床垫坐起来，顿时忍不住皱了皱眉，看向裴川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怪，嗓子还是哑的：“不好。”
这人昨晚异常的亢奋，就跟饿了好几天的野兽似的，恨不得连骨头都给他啃了。
裴川给林岁辞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非常自觉地承认错误：“抱歉，是我不好，没忍住。”
林岁辞就着裴川的手喝了几口水，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些。
对于裴川的道歉，他是左耳进右耳出，反正这人下次也不会改。
“对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林岁辞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穿着件不符合他尺寸的宽松衬衣，光着脚往衣帽间里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折返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个精致的礼物盒。
裴川的视线从林岁辞的双腿往上移，停留在他手里的礼物盒上，“这是给我的礼物？”
林岁辞将盒子递给他：“打开看看。”
裴川接过盒子，顺便抬手圈住小对象的腰，让他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盒子里装的正是林岁辞那天在商场花了两万块买的机械腕表，近距离看是墨蓝色的表盘，远看又带点儿黑色，外观很漂亮，拿在手里也很有质感。
林岁辞选了很久才挑中它。
他观察着裴川的神色，对方正拿着腕表细细打量着，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林岁辞有些不好意思：“这只肯定比不上你柜子里那些几百万的手表，你别嫌弃。”
裴川：“没有，我很喜欢。”
送的什么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只要是林岁辞送的，哪怕只是街边上花几十块前买的，他也会好好珍藏。
裴川凝视着怀里的人，目色柔和，“帮我戴上？”
“好。”林岁辞接过腕表，半垂着眼睫，认真地将腕表戴在了男人的手腕上，笑得眼睛微微弯起。
“你戴起来很好看。”
裴川的手本就长得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充满了男性的力量，无论戴什么都是好看的。
裴川的嘴角扬起一抹轻快的弧度，侧过脸去亲了亲林岁辞的脸颊，深邃的眉眼里写着愉悦。
圈在林岁辞腰上的手也逐渐不老实，意图探进衬衫衣摆里。
林岁辞心中警惕，迅速擒住了他的手，昨晚还不够，这大早上的又开始耍流氓。
突然想起了什么，林岁辞的嘴角隐隐勾了勾，“对了，裴钰送你的豹纹内裤还在吗？”
裴川还想作乱的手立刻顿住了，脸色分外微妙精彩。
他微狭了一下眼眸，“裴钰跟你说的？”
“所以还在不在？”林岁辞存了报复的心思，故意使坏：“我挺想看你穿的，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这话似曾相似，当时裴川哄他穿裙子时也是这么说的。
林岁辞：“哦对了，还有貂皮大衣和会发光的奥特曼面具。”
裴川：“……”
他面无表情道：“都扔了。”
其实还在，就是不知道放哪儿了，这些玩意儿他看一眼就糟心，尤其是那什么豹纹内裤，这就不是正常人能送的礼物。
他恨不得把裴钰抓过来打一顿。
林岁辞：“那我再重新买一条吧，我穿了裙子给你看，满足了你的愿望，你是不是也该满足一下我？”
裴川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倏然极轻地挑了挑唇，掌心下移，轻轻拍了拍他的臀部，“昨晚还不够满足？要不要再来一遍？”
果然小白兔还是斗不过老狐狸。
林岁辞努力挤出一抹笑，“不用，我很满足。”
两人又黏黏糊糊地闹了一会儿，在林岁辞的催促下，裴川才不情愿地去公司上班。
等到达公司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从地下车库坐电梯直达顶层，裴川一回到办公室就脱下了西服外套，将衬衫衣袖松松地挽到手肘处。
他垂眸扫了一眼左手上的腕表，看起来似乎更加显眼了。
没过几分钟，得了消息的裴钰就敲门进来了。
他手里还领着一个礼品袋，走到了办公桌前，眯着眼睛盯着裴川看了会儿。
他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揶揄道：“哥，您今儿看起来满面春风啊，昨晚干什么了？今天都来迟了。”
裴川一看到裴钰就想起了豹纹内裤那事儿，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他扫了一眼对方手里拎着的礼品袋，顿时心中警惕，要是这混小子再送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能保证对方还能平安无事地走出这间办公室。
裴钰还不知道他哥的想法，他扫了眼裴川左手戴着的腕表，颇为惊讶地啊了一声：“哥，换新手表了啊，挺好看的。”
裴川冷淡地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岁岁送的。”
话里隐隐还带着几分炫耀。
裴钰轻咳一声，掩盖住了笑意，他能不知道吗，这礼物还是他陪着挑的。
他哥现在这模样还真是……挺不值钱的。
“对了，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裴钰将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裴川，笑得一脸无害：“放心，这回绝对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裴川并不相信，他面无表情地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看。
还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是一瓶香水，他拿起瓶子仔细扫了两眼，又喷了一下。
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很有层次感，前调是淡淡的烟草味和朗姆酒味，中后调带着令人回味的木质香气。
裴钰今儿是转性了？
裴钰：“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裴川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一般。”
裴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还真不是转性了，最近天气不是冷了吗，他本来想送秋裤的。
他哥今天过完生日二十八岁，年纪也不小了，冬天的时候是该注意保暖了。
但林岁辞不让他买，说裴川肯定不喜欢。
嗐……他哥这是找了个多贴心的媳妇儿啊。
话说回来，这香水的味道还是裴钰让林岁辞替他选的，说很适合裴川。
知道香水是林岁辞挑的之后，裴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刚才对这香水兴致缺缺的模样，现在就跟看宝贝似的。
抿着的嘴角还似有若无地往上翘了翘。
在看到裴钰兴味盎然的眼神后，又瞬间敛去了情绪。
裴钰：“怎么样？这香水还一般吗？”
裴川不假思索，真心实意地开口：“很好，我喜欢。”
裴钰：“……”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
裴钰又扯了几句，就被裴川给赶走了。
没过多久，李特助进来汇报工作，一走进就嗅到了空气中非同寻常的味道，裴爷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走到办公桌前，他又闻到了一股味道，这回是真的味道，淡淡的香水味。
从裴爷身上散发出来的。
裴川不常喷香水，喷也只是喷固定的一款，很显然，今天这款香水的味道不同。
李特助没想那么多，开始汇报工作。
但为什么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裴爷就抬手看了三回腕表上的时间。
“裴爷……”李特助迟疑了片刻，“您是有急事吗？”
裴川：“嗯？”
李特助：“那您怎么一直看时间？”
裴川：“在看我的新腕表。”顿了顿，他又淡淡地补充：“对象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