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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赵构不多想。
万航现在才多大的年纪，已经可以把眼光看如此之远，看的如此之远。
满朝文官有几人有此等本事。
真是的赵构并非是个昏庸的皇帝，他犯了很多皇帝都犯过的错。
那就是被私心蒙蔽了双眼。
如果历史让他重新选择，他是否还会犯下曾经的错误。
就从当下万航对他的判断来说，这个可能性大概是不会了。
这也是万航之所以在他的面前敢如此大胆说话的原因。
大宋的皇帝大多有个比较好的特点，那就是比较好说话。
这个在历史上都是有的数的。
“怎么，吓得不敢说话了？”
看到万航怂的样子，赵构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才是应该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
天不怕地不怕，那时愣头青。
“臣惶恐。”
万航的声音有些郁闷。
被皇帝调侃了，也不知道是荣幸还是不幸。
“行了，私下里，不用太拘谨，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赵构语气一变，有成了那个老好人。
只是这样的面孔，万航信了才怪。
敢一手断了自己江山未来的皇帝，敢把皇位传给非自己子嗣的后辈。
就这份魄力，千古以来能有几人呢。
眼前这位可是真正的狠人。
很快前往万府拿辣椒调料的小太监回来了。
在万航的提议下，吃火锅的地点选在了御花园的一个凉亭中。
因为火锅的味道实在太大。
哪怕是皇帝的宫殿再大，那味道想要散去也是需要不短的时间。
总不能让皇帝在满是火锅味道的宫殿里呆着吧。
很快，几名太监抬着小火炉还有准备好的锅来到凉亭里。
十几名宫女手中捧着精致的盘子，上面放着万航要求的切好的食材。
“陛下，臣可以坐下吗？”
万航站着看着老神在在的坐着等吃的赵构问道。
“坐吧，你这么杵着看着也够别扭的。”
赵构心情相当的好。
此时的他如同一个遇到新鲜事物的孩童，对即将放生的事充满了好奇。
“谢陛下，臣有个提议。”
万航坐下之后说道。
“但说无妨。”
“火锅这么吃没有意思，不妨让他们推下，把盘子留下，只留下小公公伺候着一人即可。”
看着十几二十人跟标枪似的站着，万航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都退下吧！”
赵构挥挥手，让宫女们把盘子都放在了小炉子边的桌子上，让后让他们都退下了。
万航把制作好的底料放进了锅里，加上了高汤。
很快，异香飘起，赵构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恰逢这时秋风起，有点微微的凉意。
火炉的温热让人感到无比的惬意。
赵构眯着眼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实则是火锅的味道让他有些不太习惯，有些辣眼。
好在他也是个吃过苦头的皇帝，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抗拒。
切好的肉和蔬菜被万航下入锅中。
很快就漂浮上来。
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赵构看着锅里翻滚的汤汁和食材不知道该做什么。
万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陛下，可以吃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几片肉和蔬菜放在准备好的小碗里，递给了赵构。
旁边的小太监见状立刻要接过碗来。
一方面是他需要试吃一下，另一个是要伺候赵构吃。
赵构摆摆手阻拦了他，结果了小碗，拿起一双筷子迫不及待的夹起碗中的肉咬了一口。
第一次吃火锅的画面已经不止一次的在万航的面前上演了。
只不过皇帝的架子永远比一般人要端的高的多。
哪怕是被辣到了，那一副泰山压顶不崩于色的样子也依旧展现的淋漓尽致。
万航看着被辣的都快要哭出来的赵构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严肃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的他表面上却根本不敢露出一点笑意。
万航不动声色的给赵构端了一碗茶。
一口微凉的茶入口，赵构被火锅俘虏的日子正式开启了。
不大会，接任了夹菜任务的小太监也被赵构夺下筷子，自己在锅里捞了起来。
越吃越停不下来。
这当真是每一个吃火锅的人的标准流程。
“看着干什么，吃，吃，你也吃！”
赵构看着在自己对面端坐着的万航嚷嚷着。
那副九五至尊的样子都快荡然无存了。
“你也吃！”
招呼完万航之后，赵构甚至招呼起了小太监。
原本站在一旁已经战战兢兢的小太监一听这话立刻吓的往地上一跪。
“让你吃，你就吃，跪什么！”
赵构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小太监坐下。
可是他哪敢。
万航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没有什么顾及的。
“陛下，感觉味道如何？”
“却是鲜美无比，神奇的紧。”
赵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看着小太监跪地不气，赵构也没辙，只能让他站起来道远一点的地方呆着去。
他也明白了为何万航提议让所有伺候的人都走的原因了。
实在这个东西吃起来如果真的周围站着一圈人，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这个东西实在是太适合一起围着吃了，不然都没有那个氛围。
吃嗨了的赵构也开始碎嘴子多了起来。
万航原本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也慢慢被赵构带的说话也越来越放飞自我。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赵构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伯琮和伯玖你更看好谁？"
万航手中的碗差点摔出去。
好好的吃个饭，为什么叫讲这些惊悚的话题。
万航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万航一瞬间崩了起来。
赵构有些哭笑不得。
“你紧张什么，朕就是随便问问。”
万航心中想的却是，我要信了这话只怕坟头草都得长的比谁都快。
历来谈论皇帝的继位者这事都是皇帝的大忌。
哪怕皇帝真的是想听听的你的看法。
但那是皇帝的家事，无论如何外人都是不能插手了。
万航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这个问题臣无法回答。”
万航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哪怕这俩人又不是赵构的亲生子嗣，这也不是万航能够说三道四的。
“如果朕非要你说呢？”
赵构稍微停了停筷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万航。
“臣只能说，两位殿下都很好。”
万航站了起来，对着赵构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坐下坐下，这个小滑头。”
赵构只能无奈的招呼万航继续坐下来。
“陛下还是不要问我这个问题了。”
万航有些无奈地说。
“朕只是想知道作为两人的先生，你对他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当真没有别的意思。”
赵构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严肃，似乎他所表达的就是他说的意思。
但是谁又敢赌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谁也不敢轻易的去猜测。
但是赵构现在是一副不知道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万航知道今天不说出点什么只怕是走不了了。
“陈臣想做的，无非是把两人教好，用我觉得最适合的方式，我不会去判断他们两个人谁更优秀，我只会尽力而为，让他们变得更好，如果陛下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就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万航目光坚定的看着赵构。
赵构看着万航，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又或者真的不会想的太多。
“好了好了，别这么严肃了，这么个问题当真无聊的很，还是吃东西吧。”
看着万航不想再回答这些问题，赵构也就不再勉强。
火锅中的食物再慢慢的减少，赵构的肚子也微微的鼓了起来。
在如今万航见过的人当中，赵构是唯一一个在第一次吃火锅的时候，没有表现的太过于失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