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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启南宋 > 第四百零七章 山匪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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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行路,本就不易,尤其是兵荒马乱的年代,一天没有到达明州,车把头的心就无法彻底放下来。


听到年轻人不屑一顾,他不由地把声音提高了几分。


“不管是什么好汉,这趟容不得出差错!”


说话间,车队已经进入了密林区域。


两边光秃秃的树林子在黑夜里,如同两座高山压顶,让人莫名地不安。


年轻人的感受尤其明显,脚步也不由地慢了下来。


车把头知道这趟远程运粮,对于这些人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如果自己不能为他们提气,只怕这时间上要耽误。


“都不要拖拉,快些走!走起来才不会犯困!”


他说的没错,人一旦精神紧张,就会倦意上涌,不用说赶路了,躺下来睡一觉的心思都有。


车把头往前张望,只见密林面积之大,一眼竟望不到头。


好在年轻人脚力足,在他的督促下,都憋足了劲往前赶。


在寒夜中赶路,身上不仅暖和起来,还渗出了细汗,有人不经冷风吹,突然打起了喷嚏。


“真特娘的,这鬼天气!”年轻车夫又开始抱怨连天。


“我这里有生姜,来,啃两口顶一顶,等到了明州,寻个馆子,泡个热水澡,寒气便去了!”


“我这里还有热水,要不要喝两口?”


互相鼓着劲,终于在大家精疲力尽的时候,密林的边缘进入了视野。


车把头眼见看大家精神不那么紧张,那一口气也松了下来。


“再加把劲,很快就到了!”


年轻人禁不住乐呵起来,“到底是车把头,这经验十足,我们可真长见识了!赶路最要紧的,就是不能给自己泄气!”


就在这时,密林中突然喀吱作响,影影重重,就在大家狐疑之际,一群黑衣壮汉涌了出来。


他们亮出长刀,排成一排,拦住了车队的去路。


车夫们都吓坏了,“劫匪?”


车把头还算镇定,他招呼车队停下来,自己来到前面,高声喊道:“前方兄弟,敢问何处高就?”


那些人面面相觑,一番交头接耳后,发出哈哈大笑。


“高就?爷爷我就在这山头!”


为首的山贼把长刀往肩上一扛,往前走了走,“此树是我裁,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做,留下买路财!”


车夫们蠢蠢欲动,小声商量道:“还好是要钱的,不要粮便好……”


“不过,我们这次改了!我们要粮!”


所有车夫都愣在了原地,他们望着那一车车的粮食,这一路上他们好不容易跋涉而来,眼看就要进明州城了,却生出这么一桩子事。


他们惊慌失措地看着车把头,“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车把头微微侧头,“不用慌,他们不会得逞的。”


山贼见他们不做回答,还以为他们怕了,在商量对策。


更加嚣张,他们不耐烦地道:“放心吧!只要你们把粮食交出来,人都可以活命!”


车夫们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穷凶极恶之人岂会讲信誉。


只怕是这一次要人粮两空了!


谁知,车把头倒退着向后,重新回了车队,“你们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山贼等不到答案,急不可耐地往前走过来。


“不说话,就当你们答应了!”山贼头子,大手一挥,“兄弟们,给我上!”


他话音刚落,窸窣的动静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全副武装的禁军从密林中杀了出来,直接将山贼了围在了中间。


车夫们本来已经躲在了车下,只等山贼突发善心,放过他们。


听到兵器作响的声音,大着胆子从车底钻了出来,看到禁军的身影,都大吃一惊。


山贼哪里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下子乱了阵脚,胡乱挥刀乱砍一通,准备各自逃窜。


大宋禁军可不是吃素的,无论是军卒的身高体格还是装备,都是精锐。


面对这一群乌合之众,分分钟拿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山贼头子见胜算全无,早已经顾不上兄弟们了,自己瞅准机会,趁手下吸引禁军火力时,冲出包围,向密林深处逃窜。


赵泽川早就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夫了,只见他如一只猎豹,一只脚踩着树干,纵身一跃,落地时,一个扫堂腿就把那贼人按在了膝下。


这一套动作行如流水,山贼根本来不及反应。


反背身后的双臂被大力按压,疼得他嗷嗷直叫。


“老大,这里怎么会有禁军?禁军不是都在临安吗?”


年轻车夫围拢过来,看着抓博场面,个个热血沸腾。


车把头神色严肃,沉声道:“做好自己的事,其余的事,不要多打听!”


禁军随行,车夫们如同打了鸡血。


运粮车队继续往明州城行进,第一道晨曦打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车队缓缓入了城。


赵泽川把山贼秘密关押好,换了一身便装,带着亲从来到了禅院。


他入职以来,除了当今官家,还没有谁这般使唤过自己。


令他十分郁闷的是,在临安被他调用也就罢了,可万航那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他秘密安排到了明州来。


安排来也就不说了,还被派到柴奉一手下,听他指挥。


赵泽川与柴奉一有过几面之缘,当初秦桧惨死,在风雅阁休养的万航突然不知所踪,这个柴奉一还带着一位公子四下寻找。


商贾之人不入流,赵泽川对柴奉一本就无感,要两人共事,简直是煎熬。


可是来都来了,还是奉了皇命,便公事公办吧。


他推门而入,恰见一身着鹤氅华服的男子,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不是柴奉一还有谁。


“长缨兄!此处相逢,真是有缘!”柴奉一拱手作揖,脸上带着调笑。


赵泽川别过脸去,冷哼道:“万渡之的安排,你倒是服从的很!”


柴奉一不怒反笑,“长缨兄,你不觉得这话,用到你身上,也很合适?咱俩难兄难弟,彼此彼此!”


“谁跟你是兄弟!”赵泽川进了院子,仰望着高塔。


“我与渡之是兄弟,渡之是令妹未来的丈夫,你是渡之的大舅哥……这么算下来,我们也算是异性兄弟了!”


对于赵泽川的不忿,柴奉一面不改色,还攀起了亲戚。


这让本就不善于辩论的赵泽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狠狠地瞪着柴奉一,“渡之这次玩的什么把戏?”


“把戏?”柴奉一见他终于转回正题,正色道:“长缨善武,可是却从未出过临安,需知战场,商场,政治场……本质上都一样的!”


赵泽川一脸狐疑地望着他。


“几方博弈中,总要耍些手段的!”柴奉一莞尔,那一瞬间与万航神似,“这不是石器时代,互相扔石头就能决出胜负。


实而虚之,虚而实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乃源于兵法!”


他所言不虚,赵泽川武艺高强,却都是从校场上练出来的,就连这一次抓捕山匪,都未经历过。


拱卫临安的禁军,再多的时候多达几万余,他身为最高长官,根本没有发挥才能的机会。


被柴奉一这么正面点破,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姿态也放了下来。


“不管怎样,你和渡之,一定不要搞出乱子!”


赵泽川也知道,渡之筹谋这么久,任何一个细节出了纰漏,都可能会导致功亏一篑。


所谓大局,他不是一点也不懂。


至少父亲不在,他独自闯荡官场的这些时间里,已经成熟了许多。


柴奉一见他顺从了许多,拉着他进了塔楼,“来来来,既然来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能不吃一顿火锅呢!”


赵泽川不依不饶,“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柴奉一郑重道:“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咱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