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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锦朝 > 第一百零三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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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朝第一卷风起南国第一百零三章救人天色渐暗,杨一清下了值正要回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喧闹的不成样子,杨一清眉头紧皱地走出官衙,只见都尉府衙的门外,五人骑被巡城兵马司的人手团团围住。五人三男两女,手上都有兵器,而旁边已经倒下了几个士卒。“放肆,聚众冲击官衙是死罪,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谷雨将长鞭卷好,跳下马来,从怀中掏出令牌:“敢问是哪位高官当面,奴婢是镇国公府的人,奉命来此有要事。”


听到镇国公府的名号,杨一清心一惊:什么情况,怎么几百里外的蜀州会突然来人。将令牌接过手里,若是程才那一级的官员,不认得还情有可原,可杨一清却是在官府文抄上见过图样的,一眼就认了出来,再者说,在剑南道冒充镇国公府的人,那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杨一清屏退左右,抱拳道:“本官渝州都尉杨一清,这位姑娘请了,不知姑娘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谷雨还了一礼道:“杨大人不用客气,我只是一个奴婢,当不起如此大礼。此次入城,原本是奉了我家公子的命令,来渝州面见刺史大人,请求对鼠疫卷席的富顺县进行药材和粮食的支援,可是刚刚得知了另一件更要紧的事,敢问大人,手下可是有一个小头目名叫刘禄?”


杨一清暗自叫苦,原本想低调处理鼠疫一事,看来蜀州那边已经有消息了,得早点和陆炳章商议另作打算。再加上刘禄的名字,这个没少给自己惹祸的畜生,要不是看在他婆娘实在是讨人喜欢的份上,早就砍了他。“我想想,刘禄,有这个人,是个小队长,敢问姑娘,这刘禄可是犯下什么过错了?”


谷雨看了一下周围:“大人,此事涉及机密,此处人多耳杂,为防消息走漏,还是请大人带我们去找一趟刘禄,咱们边走边说。”


杨一清迟疑了一下,点头应允。手下人牵来一匹马,点齐一队人马,远远地缀在后面,谷雨对着程耳说道:“请程小哥走一趟,回县城去请公子来一趟。事关重大,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程耳点点头,转身朝着城外奔去。


谷雨提马和杨一清并驾齐驱道:“杨大人,如果消息没错的话,您手下这个叫刘禄的,今天在城中酒楼抓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身份极其重要。”


杨一清不禁暗骂,刘禄又犯了臭毛病,见到漂亮女人就想伸手:“姑娘能否相告,他抓的那名女子的身份究竟是?”


谷雨迟疑了一下道:“为了救她,我们几个先后冲撞了城门守卫和大人的官衙,再不如实相告的话着实过意不去,但是大人一定要保密。不出意外的话,那女子应当是南唐国主李煜的掌上明珠,南唐国的唯一公主。”


杨一清闻言身形一晃,险些从马上坠下来:“姑娘不要说笑,那南唐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谷雨正色道:“事关重大,奴婢怎敢妄言,此事实在说来话长,眼下还是救人要紧,等人救出来,如果大人想知道,由我家公子来决定是否告知。”


杨一清道:“对了,刚才就听你提到公子,你家公子是?”


谷雨抱拳道:“镇国公大人的独孙,张不周。到富顺县已经有段日子了,眼下正和无为真人潜心钻研鼠疫的救治之法。”


杨一清几乎要哭出来,陆炳章还自做聪明地打算隐瞒消息没想到人家张韬的孙子早就已经到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其他事,尚不可知,只是自己和陆炳章无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找了个理由停下马,叫过一名手下交代几句,无论如何,陆炳章不能不知道此事。


刘禄的院子在渝州城一条偏僻的街上,四周没有几户人家,想来是为了在施行恶行时不被人打扰,才特意买在这里。示意属下上前敲门,半天没人回应,谷雨使了个眼色,李大嗣跳下马来,快跑几步,用肩膀硬生生地将门板撞开。众人进了院子,只见正房都是黑的,没有掌灯,反倒是正方斜后的一间小屋子里有光亮,杨一清迈步进了院子大声喊道:“刘禄,刘禄,给老子滚出来.”


透过窗户,只见小屋子里人影晃动,片刻后一个人走出房间,满脸堆笑道:“姐夫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杨一清大步上前重重的一耳光甩在刘禄的脸上:“谁是你姐夫,管好你的嘴。我怎么来了,你说我怎么来了,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抓了一名女子。”


刘禄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眼中闪过一瞬而过的怨恨,随即又恢复了脸色道:“这点小事怎么还劳都尉大人大驾,确有此事,我怀疑她是南唐的奸细,带回来打算好好审问呢。”


杨一清气道:“就算是疑犯,也应该带到衙门里去下入牢里,谁允许你私自带回家里的。人在哪里?”


刘禄眼睛一转没说话。


杨一清又是劈头盖脸的几巴掌打在他的头上脸上:“本官问你话呢,人在哪里?”


谷雨使了个眼色,陆升斜刺里冲出,直奔刘禄刚刚走出的屋子,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满脸失望地摇摇头,谷雨一下子变了脸色。


刘禄却突然笑了起来:“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确实将她带回来了,锁在房里,可是等我下值回来,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这女子看起来武艺不简单啊。”


杨一清被他气笑了:“你当本官是傻子吗,我再问最后一次,人在哪里,要是还想隐瞒,本官今天就杀了你。”


刘禄似乎被杨一清的反应震惊到了:“你要杀我?为了个不知来路的女人杀我?”


杨一清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她不是不知来路,她的来头大得很,大到连我都不敢得罪的那种,当我求求你了,把她放了吧。”


刘禄心中冰冷,连在自己眼里视为大官的渝州都尉杨一清都这么说,那女子的身份到底该多尊贵。脑海中回忆起那女子被抓时说的那句话,难道她真是南唐公主?


谷雨心急如焚,接过陆升手里的刀上前架到刘禄


的肩上说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女子在哪。”见刘禄沉默不语,谷雨道:“不说就罢了,无非是这院里屋里哪一处有个藏人的密室罢了,杀了你我再慢慢找,肯定能找到。”


刘禄似乎被人揭穿了底牌,慌乱道:“别杀我,我带你们找她。”


杨一清给了他一脚,刘禄连滚带爬地跑进屋,众人跟着进去,一眼便看见墙边的刑具架子,杨一清一脸尴尬,谷雨等人则是更为担心。只见刘禄在床边按了几下,那床板竟突然向上抬起,露出下面的空间来。众人正想探头去看,刘禄抢先一步跳入空间,挟持着一名昏倒的女子站了起来,而在女子脖子上的,是一把长不及尺的刀。“老子不是傻子,如果这娘们来头真的那么大,等她恢复了自由,怎么可能会放过我,都给老子退出房去。”


谷雨正要动手,可是手中长鞭刚动,刘禄的刀就用力了几分,鲜红的血瞬间从李欢歌的脖子上流出。众人不敢轻举妄动,退到院子里后眼睁睁地看着刘禄将李欢歌带出房间,接着光亮,众人这才看清,李欢歌的双臂和双腿处都有血迹渗出,衣衫也被锐器划得破烂,眼下整个人昏死过去,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杨一清喊道:“刘禄你是不是疯了,快把人放了,本官保证留你个全尸。”


谷雨恨得想要给他一鞭,这会儿说这样的话,是生怕刺激不到刘禄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吗?“你不要乱来,你想怎么样不妨直说,只要你不伤害她,我都答应你。”


刘禄冷笑一声:“滚远点,娘们的话我是不会信的。杨大人,给我准备一匹快马,再加上一万两的银票,要快一点哦,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杨一清怒道:“痴心妄想,你以为本官会就这么放你离去吗?”


谷雨顾不上身份,高声道:“杨大人”见他看过来又低声道:“公主的安危要紧,眼下万万不能激怒他,还是先照他说的做吧。”


杨一清故作为难道:“那可是一万两啊,本官一时半会到哪里去筹措。”


陆升插嘴道:“杨大人没有,渝州的府库里还没有吗?再说了,咱们又不会真的放任他带钱远走高飞,只是挪用一下,很快就会还回去。”


杨一清摇头道:“想开府库,一定要刺史大人允许,本官可没有这个权力。”


见他在危急关头不肯吐口,谷雨气到不行,刘禄见这边没有结果,再次说道:“杨大人,一万两而已,对你来说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才对啊。旁的不说,这每年你从我手里收的孝敬可就有上千两了。”


杨一清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畜生,再敢胡说,本官将你当场格杀。”刘禄冷笑着将刀的位置挪到李欢歌脖颈的正前方比划着:“你试试。”


双方陷入僵局,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两道身影联袂走进院子。


左手的这一位,年逾五十,身着正四品大员的官服,神情严肃,正是渝州刺史陆炳章。而右手边的却是个年轻人,衣服倒是寻常,唯一奇怪的是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纱,将口鼻和脸都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向陆炳章行了一礼后,玩味地看着院内的众人。


院内众人全都如同吃了颗定心丸般,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谷雨急忙上前道:“公子,奴婢无能。”


张不周摇摇头:“怪不了你,谁也想不到这渝州城里会有人敢如此大胆,真是丢尽了渝州的脸面。陆伯父,您说是不是。”


陆炳章摆着一张臭脸,对张不周的话爱答不理,反而是对着杨一清怒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将凶徒拿下。”


杨一清原本指望陆炳章来了以后拿主意,没想到他又将问题踢还给了自己,忙道:“大人,非是下官不想,实在是下官不能。凶徒劫持了人质,这人质的身份,很是不一般啊。”


陆炳章气道:“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本官没记错的话,那凶徒是叫刘禄吧。之前有人说他仗着你的宠信,不知道犯下多少错,都被你给保了下来。现在好了,你做的孽,自己解决。”


杨一清对陆炳章明哲保身的本事从未如此痛恨,咬牙道:“下官不敢擅作主张,还请大人拿主意”。


见他二人左右推脱,刘禄道:“二位大人就不要争了,不管是谁拿主意,我的要求都是一样的,一匹快马,一万两银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见不到,我只能拼个玉石俱焚了。”


张不周突然笑道:“我当多大的胃口,不就是一万两嘛”示意谷雨将进行前张三恭给的钱拿出来“我给你两万两,不过嘛,我有一个要求”


刘禄道:“现在人在我手里,只有我提要求的资格,你只能乖乖受着。没有你提要求的份”


张不周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要钱,我要人,这无非就是一场交易,可是交易讲的是货真价实,我这银票可以先给你验货,那你手里的人是不是也要我先确认一下身份。”


刘禄道:“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耍花样”


张不周道:“意思很简单,你看天色这么暗,我们只能依稀看清这是个姑娘,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是没法确认的。你让我走近些好好看一看,确认了身份钱就给你。”


刘禄冷笑道:“别痴心妄想了,人就在这,随便你信不信”


张不周两手一摊:“那我没办法了,确认不了身份,这两万两不可能给你。”


刘禄迟疑片刻道:“那只准你一人上前,还有,把你的剑扔掉”


张不周笑道:“我这把剑就算你站着让我砍都未必能砍死你,不过既然你有所顾虑,那就依你。”将临渊剑解下,张不周原地转了一圈:“看清楚了啊,我身上什么兵器都没有了。”得到刘禄的允许后,张不周慢慢靠近,等到能看清李欢歌的时候,没来由的一阵心痛,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身上到处是血迹,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最关键的是,现在不知道刘禄有没有来得及下毒手,若是毁了李欢歌


的贞洁,那才是最让人痛心也最让人头疼的事。


刘禄不耐烦道:“看清楚了没有。”


张不周突然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转身,刘禄急忙道:“你笑什么。”


张不周道:“我笑我们白担心一场,看来你是拿不到这个钱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嘛。这个啊,不是公主,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估计是为了保命故意撒谎骗你说她是公主,真是的,这样胆大包天的奴婢,死就死了吧。”


刘禄面目狰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你是在蒙我。那我就杀了她给你们看看。”说着将手中的刀举起,作势要砍下去,张不周给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别紧张,不要被他看穿,转过身故作随意道:“砍吧,我真无所谓的。”


刘禄刀停在李欢歌脖颈处一尺远,却迟迟挥不下去。若是真如张不周所说,那自己以为抓在手里的一张保命王牌就成了笑话。张不周见他表情阴晴不定,又说道:“不过嘛,这既然不是公主,那你也就没有多大的罪责了,说到底是条人命,两万两不值得,本公子愿意出两千两换她一命,这买卖你做不做。”刘禄闻言也是恍然大悟,若手里的人不是公主,虽然不能保命,可自己也就没有犯什么大罪。只不过刚才自己以为鱼死网破,已经将杨一清等人得罪狠了,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惩罚,恐怕会生不如死。“钱我可以不要,你答应我,会保住我的命。”


张不周嘬了嘬牙,像个奸商一样道:“哎呀,现在是另一桩生意了,那你就是要一命换一命了。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呢?”


刘禄狞笑道:“我又不是瞎子,刚才你能和刺史大人同步迈进院子,想来身份低不到哪里去。若是你肯帮我说话,一定能行。”


张不周道:“你很聪明,猜的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女子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可是你的命对你来说却很重要,和你做这笔生意,我很亏啊。”见张不周居然和刘禄讨价还价起来,在场之人全都心内狂骂,都什么时候了,就顺着他的话做吧,别玩啦。连一向最拥护张不周的白露都忍不住暗中吐槽公子不靠谱。


刘禄咬牙道:“我手里有渝州都尉杨一清贪赃枉法的证据,还有他给陆炳章送礼的证据。”此话一出,杨陆二人齐齐变了脸色,只是还没等他俩说话,张不周怒道:“大胆狂徒,休得胡言。杨陆两位大人乃是朝廷肱骨之臣,很受天子器重,岂容你在这大放厥词构陷诬蔑。罢了罢了,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混账话出来。我以镇国公张韬第二个孙子的名义起誓,一定会保下你的命,对你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心中则是暗自祷告:老天爷,将来无论是三叔家还是四叔家再生一个儿子出来,那我这句誓言自动作废。我这可都是为了救人啊。


众人听到他发的誓先是一愣,镇国公家里哪来的第二个孙子,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都暗骂他张嘴就来撒谎撒的顺手。


刘禄也是一愣,随即道:“没想到居然是国公家里的,张公子,这下子我对你更有信心了。既然你以祖辈名义起誓,我就相信你。”


张不周假意抱怨道:“真是麻烦。”一边走上前要接过李欢歌,就在刘禄即将松手时,杨一清突然一声大喊:“狗贼,快快束手就死。”除了陆炳章以外,所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张不周更是心里骂了一万遍王八蛋。刘禄被喊声吓了一跳,面目重新变得狰狞,眼见着手中的刀就要砍在李欢歌身上,张不周顾不得安危,一手攻向他持刀的胳膊,另一首下意识地去抓刀身,嘴里同时大喊:“动手。”


从刘禄的身后阴影处,两道身影突然出现,一人双手并用,三道破空声呼啸而来,靠近些才发现那是三把飞刀,分别射向刘禄的后脑后背和后腰,而另一道身影快速前冲,手中软剑从短至长,在空中弹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直取刘禄的后心。


刘禄闪身躲过张不周攻向手臂的一招,刀势虽然来不及停下,劲道却去了不少,尽管如此还是让张不周抓住刀身的手瞬间鲜血直流。张不周大叫一声,收回攻出去的手,将李欢歌一把拽过护在怀里,转身就要逃走,刘禄听到后方的风声,知道已经来不及闪躲,竟不转身去抵挡,反倒是存了以命换命的心思,又是一刀挥下,斩在张不周的后背上,只是力气使到一半,程耳的三把飞刀同时命中,周沐的软剑也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后心,让他不能将这一刀斩到底。


张不周被刀势砍了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扑倒在地,即便这样仍然死死护住李欢歌不肯放手,白露焦急惊呼着扑了过来,将李欢歌接下,陆升伸手去搀扶他,护在后背的手却摸到一手的鲜血。“快送公子去找郎中。”


谷雨虽然也着急,却忙而不乱地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撕开张不周的后背,只见一条尺余长的伤口鲜血淋漓,所幸刀口不深,先将后背的伤口上了药,又抓过张不周受伤的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齐根处全被割开,最深的地方已经可以见到森森白骨。谷雨强忍着眼泪,简单包扎后沉声道:“寻常郎中不行,送公子回富顺县找老真人。”李大嗣将张不周背在身上,狂奔着出了院子骑马而去,白露正着急,周沐赶到将李欢歌接过,“你快去吧。”顾不上再管别人,白露抹了把眼泪也跟着走掉。


谷雨走到刘禄身前,蹲下身查看一番,见已死透,摇摇头站起身,脸色难看道:“今日之事多谢两位大人出手相助,等我家公子伤势好一些,一定会登门亲自致谢。”


陆升面色铁青,扬起手中的刀,刀尖遥遥点向杨一清的方向,杨一清面如死灰。


谷雨和周沐一起架住李欢歌,众人在注视下一同骑马离去。


杨一清颤颤巍巍走到陆炳章面前:“大,大人。”


一向自诩最是好脾气的陆炳章却破天荒地动了手,一耳光甩在杨一清的脸上。


“蠢货,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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