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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方士文没有和他争辩，一道黑气就带走了他的生命。
将老夫子的尸身丢了出去之后，他的眼神看向了那三人。
就是这几个人，让自己家破人亡。
当真是瞎眼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两人，而其他的学子则纷纷躲到了一边，早就被林教谕之死给吓呆了。
“方兄，方兄，不是我，不是我，一切都是他出的主意啊。”
胡氏兄弟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方士文的面前，指着田林大声的求饶。
“胡大仁，我的主意，我呸，你们要脸吗。”
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的田林面露狰狞之色，他站了起来，朝着那两个人怒骂了一声。
之后便冷冷的盯着方士文。
“方兄，我田某做事，敢作敢当，你娘子当日在逍遥楼，可不是我引诱她去的。”
此言一出，方士文更是状若疯狂，浑身的衣裳无风而起。
无数的尖叫声将场中的学子震得口鼻都流出血来了，更有一些身体弱的早就昏倒在地上。
田林毫不在意，看了一眼那胡氏兄弟，继续说道：“那日，我还有胡氏兄弟，还有其他几人，都曾经与你娘子共度了一宵。”
“可是，你知道吗，柔娘这一切是为了谁。”
方士文被他的化刺激的整张脸都流出了黑色的脓液，他一抓捏住了田林的脖子。
“你胡说，你胡说，我娘子怎么会去逍遥楼。”
逍遥楼，云阳城的青楼，自己的娘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此时跪倒在地面上的胡氏兄弟爬了起来，道：“方兄，那一日的夜宴，逍遥搂给每一位参加晚宴的歌姬，舞姬准备了五百两的银子。”
众多学子瞬间明白了，原来那方士文的娘子居然是一个舞姬，而且似乎还和田林、胡氏兄弟有过春宵时刻。
都不是一群好人。
“方士文，那五百两，你可知道，为了维持你的生活，让你安心读书，柔娘居然愿意当那逍遥楼的舞姬。”
“你可知道，那夜宴，人人都带着面具，歌姬，舞姬，有几人能够幸免。”
田林的话字字诛心，让方士文整个人都混乱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尽然做了这些事情。
“不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来到我家，带着胡氏兄弟，将我那娘子侮辱，被我撞见。”
“不但害的我娘子自杀，甚至将我杀死。”
“你们这群畜生。”
“都去死吧——”
方士文陷入了狂怒，一招手就将跪倒在地的胡氏兄弟打成了肉泥。
众多学子看了之后，各个眼中露出了惊骇之色，再也不敢出声。
田林此时也毫不畏惧，冷笑了一声，道：“那日，我和柔娘第一次见，便看出了她眼中的忧郁之色。”
“你这个废物，配当她的丈夫吗。”
田林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依旧认为是方士文害的这样一个女子流落到逍遥楼这种地方。
“我是个废物，我是废物。”
方士文口中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新婚三年来，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家中的钱粮，但是随着奴仆，护卫一个一个的离去，也是知道家中的银钱已经不多了。
可是柔娘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而是不断的鼓励自己去读书，考取那秀才。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废物造成的。
“我是废物——”
“你就是一个废物。”田林毫不犹豫的说道。
周围的学子被他的胆子给吓傻了，什么时候这个人变得如此的硬气了。
“不，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
整个书院激起一阵狂风，无数的树叶席卷而上，顷刻间那些耸立在云阳城无数年的古老建筑都成了废墟。
只有那间有着圣人雕像的学堂摇摇欲坠。
“田林，我是一个废物，我就是一个废物，哈哈哈。”
“那么你们这些人，便统统死在我这个废物的手里吧。”
一道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学堂崩成了粉碎，所有的学子包括田林瞬间湮灭成了虚无。
连一丝灰烬都没有。
张若虚站在秦志的护罩后面，呆若木鸡。
几个时辰前还是一个几乎被鬼气夺取了生命的文弱书生，几个时辰后居然一出手就杀死了数百名书院的学子，还有举人境的教谕。
这真的是见了鬼了。
“妖孽，还不受死。”
煌煌天威从天而降，一道粗壮的进气直接便打到了方士文的鬼体上，将他打了一个趔趄。
一个身材灰色长袍，带着文士冠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学宫贤人。
书院的圣人雕像被毁，学宫早就感知到了。
离着最近的岳麓学宫的贤人瞬间就知道了这里的事情。
然后依旧没有来得及，那位贤人怒急，上来便使用了儒门威力极大的儒术打出了天威。
方士文受到贤人一击，鬼体一阵混乱，很快就变淡了一层。
他不断的鬼叫，化成一道黑色流光朝着那贤人冲去。
初入厉鬼不久，他根本就不会任何鬼术。只知道横冲直撞。
而且一开始还受到了贤人的攻击，境界都有些不稳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全力的一击也让那位学宫贤人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破和他撞在了一起。
轰——
无数的残痕断垣被巨大的冲击波打得四散开来，等到灰尘散尽。
那位贤人的文士冠居然不见，他披头散发，满脸血迹。
而方士文更是鬼体时隐时现，几乎维持不住了。
“该死的东西，我小看你了。”
“去死吧，我要让你轮回都去不了。”
贤士没有理会自己的落魄模样，从怀中取出一支三尺长的戒尺，上面蕴含了一道毁灭的气息。
儒门圣戒。
这可是当你圣人门下七十二位真传弟子之一颜子手中之物。
浩然之气几乎化为了实质。
方士文毫不在乎，他再度凝聚起散去的鬼气，周围又开始变得暗淡无比。
这一一次受伤，居然让他的境界又一次有了突破，不但伤势已经恢复，更是几乎踏足第九境了。
那可是造化之境。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
远处的秦志感受到了方士文的变化，心中也无比的震惊。
一定不是方士文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