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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柱张大了嘴巴，瞳孔紧缩，一脸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太凶残了。
这就是传闻中的鲛人。
除了鲛人，还有一个更加凶残的人。
林师叔。
这个东楼的六境大修士。
视人命如草芥，就是为了让众人见识一下鲛人，便毫不犹豫的江一个活生生的人丢入了深潭。
让他在在众人面前辈鲛人撕咬成了碎片。
秦志有些反感，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行径他有些接受不了。
就算这些散修是诱饵，那也是在东海之上，正面和鲛人面对的时候。
而在这里，一条人命，就是用来展示鲛人的凶残。
“我要退出，我不参加了。”人群之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哭泣，一名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林师叔闻言，呵呵一笑，走了过去。
他慢慢的蹲了下来，伸手拍了拍那名少女，似乎要安慰她。
“不要怕，不要怕——”
他的声音柔和，听着让人心中开始镇定。
“林前辈，我退出，可以吗。”
那少女抬起了头，哭着说道。
林师叔的脸上始终都挂着微笑，他抓着那少女的手，慢慢的走到护罩旁边。
“你们是不是觉得鲛人很凶残。”
没有听到回音。他环视了一下众人，继续说道：“是啊，鲛人是很凶残，可是，你们知道吗。”
“我们东楼，已经和鲛人一族战了一万年多年了。”
“你们以为，如今东海城，整个东海之滨都很安全，很宁静，你们可以在这里生活，修行，你们甚至可以在这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林师叔的脸色越说越凝重，俊秀的脸庞开始扭曲了起来。
“不，你们的这些平静，安全的生活，都是我们东楼给你们的。”
“万年来，我们东楼死了多少弟子，我们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东海防御这鲛人的侵袭。”
“你们以为，我们只是为了那‘鲛人泪’吗。”
“我们是为了你们——”
怎么会这样。
甬道之中的散修被林师叔的话震撼到了，他们从来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子的。
秦志静静的看着那个林师叔，心中也在思虑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妖族想要回到天玄大陆，这是一定的。
上古时期，这片大陆的主宰者就是妖族，只不过后来人族崛起，将那些大妖都赶到了四海之中。
甚至人族的活动区域还扩大到了四海之内。
碧波山的东楼，做为东海之滨最大的宗门，抵御入侵的鲛人族，的确也有可能。
秦志在思考的时候，眼神看向了躲在一角的柯守文，就见到这个猥琐的修士嘴角揶揄。
似乎对林师叔说的话有些不屑。
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就看到了秦志，他的脸色一变，重新恢复了惊骇的样子。
秦志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似乎这个柯守文知道东楼的一些事情，他混进散修的队伍，有什么目的。
林师叔扫视了下众人，放开了那个少女。
“你们觉得我很凶残，但是和那些鲛人想比，你们都有自己的答案。”
“东海妖族无数，鲛人只是其中最弱小的一族。”
“身为人族，岂能惧怕。”
一时间，散修们都被林师叔的话语感染，原先恐惧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激动。
恨不得马上就到东海之上和鲛人一族生死一战。
林师叔再次乏起笑容，他淡淡的走到众人面前，道：“三日后，我们出发东海。”
......
碧波山，东楼。
临近湖泊的位置，一排院落有序的坐落在岸边，杨柳依依，清风徐来。
秦志看到柯守文独自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便走了过去。
“柯道友。”
柯守文闻言，站了起来，不解的看着秦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秦道友，有事吗？”
秦志之所以过去，是觉得这个柯守文有些神秘，绝对不想是一个散修，而且似乎还知道一些鲛人的事情。
“柯道友，你觉得今日林师叔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他开门见山，直接就将来意说了出来。
柯守文一愣，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问，在广场之中，他根本没有和秦志有交情。
“呵呵，秦道友为何有如此一问，林师叔怎么回骗我们呢。”
“柯道友，昨日在坠龙涧，你的神情可不是这样的。”
柯守文有些尴尬，昨日实在是有些大意了，让秦志捕捉道了自己的一丝情绪。
他想了想，道：“秦道友如此问，想必也有些怀疑吧。”
秦志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如果说鲛人一族已经开始入侵东海之滨，那为什么东楼要隐瞒那么长的时间，而我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
一个妖族族群，就算是实力出众，又如何敢独自就入侵大陆，虽然妖族之人大部分都是妖兽的身子。
很少能够产生灵智。
但是鲛人一族可不一样，它们从出生就有一定的智慧，更不要说那些活了无数年的大妖，那些已经能够化形的大妖。
它们几乎和人一样了，智慧，修行的境界，都和人没有区别。
“柯道友的意思是说，东楼在这件事上隐瞒了什么，还有，我听说五十年前，他们是没有召集令的，也不会让散修参与捕捉鲛人。”
“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东楼改变了主意。”
秦志接连提出了两个自己思考了许久都没有头绪的问题。
一旁的柯守文闻言，不知道为何，脸色大变，胸膛起伏不定，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
他舒了一口气，重重的说道。
秦志看他那个样子，也没有继续逼问。
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不说他，自己不也是混进来的吗。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碧波荡漾的湖面，心中有些失落，那个林若虚，到底在哪里。
“你似乎也不是冲着那些奖励来的，对吧。”
秦志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希望我们都能够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吧。”
柯守文点了点头，两个人心照不宣，这一次东楼似乎在做一件大事，之所以让散修参与进来。
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一时间，两人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破解。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