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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剑斩落花间 > 第七章 司马驰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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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快过来。”一个看起来也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对郭雨招收小声喊道,姑娘叫萧翠翠。是村里郎中的女儿,以前跟随父亲上山采药时经常能遇到在附近山上游玩的郭雨几人一来二去便混熟了。


郭雨捏收捏脚的走进私塾,而郭持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就直接说道“站出去,把今日要讲的中庸第十八,十九,二十章抄三边再回来。”


郭雨翻了个白眼,怎么每次都能抓到自己,他真怀疑爹脑袋后面长了个眼睛天天就盯着自己。


拿着笔墨纸砚,郭雨蹲在门外的石阶上,石阶周围早以洒满了干涸的墨水,可以说绝大部分都有郭雨的功劳。郭雨把笔叼到嘴上,用手把宣纸抹平,边角处押上砚台,也不含糊就开始奋笔疾书。才抄完第一边的功夫,就看到村口王家汉字匆匆忙忙的赶来寻找郭持,连手上的镰刀都没来得及放下。郭雨能听见他们是在说官府的驻军已经抵达村子附近,听说是刚剿灭完城草村周围的山匪,来砸村准备剿匪了。领头的将领说让咋们村找两个熟悉这片山落的人去给他们带路。


郭持闻言放下书本,对着孩子们叮嘱了几句,不要乱跑,将书上的三卷都背诵下来。等明日自己再来检查,如果自己午时之前还没回来,就都各自回家吃饭去吧。郭持前脚刚出门,屋子里树根几个就准备开溜了,出门的时候还问郭雨要不要一起去玩。郭雨对土根摆了摆手“你们先去我晚点过来。”土根也没说什么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相比于后山那些鸟蛋兔子,郭雨还是对附近的山匪更有兴趣,几乎年年都能听到村子的村民讨论附近的山匪,但是郭雨从来没见过。所以他对山匪的好奇心要远远高过后山的兔子。


他决定偷偷的去看两眼,就在远处瞄上几眼也好。


村子门口,有三四个个男人聚集在门口处。有柴夫,有郎中,有猎户等等,都是对村子周围山林非常了解的人,他们看见郭持和柳南都被喊来。就招呼着准备出发。


五六人和军队领头的将领交谈着,郭雨隔着很远的距离,只能勉强听到说是有三座山头最有可能藏匪。而匪患实际人数有多少人他们也不清楚。


一刻钟之后,百来人浩浩荡荡的向北山出发,而郭雨注意到,有名侍从在将领耳边嘀咕了几句,便带着二十来人从西边上山了。郭雨也加快了脚步,距离部队只有十丈左右的距离,因为上山之后一旦间隔接近二十丈就容易跟丢。


前两做山头郭雨可以说时很熟悉了,北山山涧处有一湖畔,现在已经结冰了。郭雨一般都是春夏两季节来北山抓鱼的,抓到稍小的鱼儿,就抹上些盐巴,找两片柔软的树叶一裹扔进火堆里面直接烤着吃。味道嘛,郭雨下意识的砸吧砸吧嘴。有好些个月没吃到了。


领头的守将是渭州刺史田坎方钦定的人选,将领的名字叫司马池霖。是渭州刺史府真正意义上的大客卿,他出生于西南司马家。西马家在江湖上可以说的大名鼎鼎“刃如秋霜,快若惊鸿。”就是当年司马家受命前往边关为大魏出力时。辅国大将军石忠良对老家祖司马横给出的评价。也就是当年司马家在一次夜袭中被綦毋炎提前透露情报,在西厥营地中被反围剿,损伤惨重。当年包括银州骑兵在内一共八百骑轻骑兵参与突袭,回来的只剩半数不到,司马家所带的百余名精英也是死伤惨重,而那次突袭里就有着司马横的侄子司马池霖。


司马驰霖腰间悬佩着长约四尺的横刀。刀鞘黑底之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皆是鎏金凤鸟云纹图。司马驰霖眼神冷冽,他在渭江城刑房见到綦毋炎的时候,綦毋炎早已如同售卖的猪肉一般被分成各个小块。整张皮都被剥了下来。而然还是有刑房的伙计在皮肉里一边边搜取是否有密信藏入。可是司马驰霖即使看到这一幕依旧没有减少丝毫的愤恨,要知道当年夜袭司马家组组损失了四十余位青壮高手。而司马家上下总共就六百余人,其中还扩了诸多外姓子弟慕名而来投入司马家门下。可以说除去妇孺老人,司马家一共就只有两百多号青壮高手。而仅在一夜之间就损失了将近五分之一人数。这可不是休养生息几年就能恢复过来的,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被剥皮抽筋的綦毋炎。


一旁的郎中萧安开口说话了“将军看见那座山顶裸露的山头没有,翻过那座山头往西北走俩公里就差不多到了,我曾经一次为采大叶三七深入过那里,在一颗巨大的马毛松背后看见过几名身披兽皮的男子在狩猎。”


司马驰霖眯着眼睛眺望着远处的山脉,如果这次让他逮到了綦毋炎逃跑时遗留的残党,他要用腰间这把名刀寒秋把那细作的肉一刀一刀的片下来喂食野狗。


世间浮云山万变,之前还是零散的几片小雪花从天空中飘落。现在已经是风雪交加,三丈之外就看不清远处的事物。即使如此丝毫不影响郭雨的路线,郭雨能感受到士兵们踩在积雪上积雪被压实的吱吱声。就像当时躺在土坡上能听见村头树枝上的鸟叫一样,很奇妙,但是没有丝毫唐突的感觉。


“前面差不多就要到了,跨过前面的小溪就能看见那颗巨大的马毛松了。”萧安对司马驰霖说道。声音仅在空中停留片刻就被呼啸的风雪声吞噬,司马驰霖对萧安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们几人先退回军中。随即对部下打了个手势,八十多余下的人马分成三队,中间只有二十个人保护着郭持,萧安等人。两边各三十多人往林中散去。


虽然在城草村剿匪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在战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谨慎总是没有错的。


狂风夹杂着大雪险些没给郭雨堆成一个小雪人,,此刻前面的军队已经行进十分缓慢了,一方面时因为大雪,一方面是因为即将要靠近匪患的营地。郭雨早在半里路前就察觉到了前面的山腰处有一片极大的缓坡地形,那里刚好处于风雪的背山面,不会被大风所干扰。而在缓坡之上便是山匪们的寨子,此刻寨子里出奇的安静,空无一人。只有不断呜咽的风雪声。


一只箭矢穿越过风雪,直直的像司马驰霖射来。司马驰霖一直放在刀柄处的右手一动,寒秋瞬间出鞘,两尺长的刀刃直接将箭矢一分为二。“东南半里地开外有一名弓箭手,何魏你与将蠡带两名侍从去解决他,小心敌人有埋伏。”


司马驰霖在吩咐完侍从之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已经断裂的银丝。看来在昨日围剿城草村山匪之时就有人来通风报信过了。司马驰霖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昨日城草村山匪一共三十八人全数暴毙于他的刀下。在仔细检查完尸体与匪寨确保没有信鸽飞出与其他残存的活口,他们才一把火烧毁了山寨。那么这山土村的山匪是从哪得知的情报?


司马驰霖没有继续思考情报是怎么泄露的,而是踩着就近的油松,脚尖轻点两下之后来到树顶,四周依旧是猛烈的风雪包围着,三棵树之外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如此之大的风雪,相必那弓箭手的臂力至少也得百斤起步。”司马驰霖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而是流露出一种极度兴奋的表情。看来这次大概率会有所收获,普通的小山寨里可不会有臂力百斤的弓手。


司马驰霖纵身而下来到郭持几人的身边询问道“诸位,不知这附近一里地的山势地形如何,包括巨树山石湖泊在内,越详细越好。”司马驰霖在详细了解周围地形之后往空中吹了个口哨,口哨声似夜枭鸣叫。几秒之后风雪声中夹杂着两声类似山雀的啼鸣传入众人耳朵。


司马驰霖思索了几秒,然后挥手示意众人继续前进.


远处,郭雨压着手指数了数,他一共听到了四十五种呼吸声,也就是除去中间二十三人的呼吸声,还有十二人躲在雪地或树林之上。至于已经走远了的左右两队,或者再远处是否有人郭雨就不得而知了。郭雨忽然脑海里萌生出一个想法,自己所练的拳法能不能在单对单的情况下解决一人,这种想法一从郭雨脑海里跳出来,就开始遏制不住了。郭雨很想知道自己练习了一周多的拳法已经早上打出的掌法到底在实战中能达到什么水平,他想知道自己的拳法能不能保护住人。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郭雨俯下身子往西北方走去,因为那里的呼吸声是最近的一个,也是最急促的一个。。


司马驰霖瞬间出刀将还在空中的箭矢劈成两半,这已经是第十七只羽箭了。他派出的侍从即使能到达他所指示的位置,但往往也会无功而返,因为弓手每射出一箭就会借助着对地势的熟悉立马转移位置。即使按照留下的脚印去追寻,最后也只会发现自己在原地转圈,


司马驰霖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愤怒感,若正面应对,即使对方有四十名百斤臂力的弓手又怎样,照样是会被自己的部队一冲而散,可是现在他们就如同被牵着鼻子走的家禽,每次脚踝撞过一根银丝,就会有箭矢破空而来。而断裂的银丝往往只连接到特定距离就消失了,要么是绑着一小节树枝,在断裂的时候会抖落树枝上的积雪,要么是悬着一小块石头,在断裂的时候石头也会随着落地。而一共十二个方向的箭矢让司马驰霖难以通过箭矢射出的位置去判断弓手大概的活动范围。


司马驰霖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这是一场博弈若埋伏着的弓手只有12个人那么他只要继续试探,就能找出每个弓手对于银丝机关各自的反应区域已经射程范围。但代价是弓箭会削减己方的战力,在上一轮箭矢的攒射中,自己军中以有四人中箭受伤,就连柳南险些被箭矢射中,多亏躲闪的及时,但还是在肩头留下一道血痕。司马驰霖还是大意了,或者说城草村山匪的弱小让司马驰霖大意了。他现在只能安静等待,等自己派出的三队人马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或者说自己给三队人马创造一个机会。


另一边,郭雨正在小心翼翼的靠近前面的弓手,弓手穿着一身白色的皮草,在由于长时间伫立在风雪中的原因,远看根本看不出这有个人影。此刻弓手把弓弦拉成满月,眼睛却全神关注的盯着另外一出,那里有个小树杈,上面用银丝系挂着一颗石子,猛烈的风雪吹的石子来回摇晃。郭雨在弓手视眼极限处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郭雨开始思考要怎么去偷袭才能起到最好的作用。只是郭雨思考了半天也没啥结果。索性就直接向弓手奔去,直接一拳打上去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