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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本想再问一句。
但看王妃那神色，他便知晓，她不是以和离来吓唬他。
她已经想好了。
一时间，他想笑。
但心里莫名的有些慌。
一下子扫落桌子上的东西。
恭亲王满目愤怒，“君怡顺，我看你是疯了。”
“……”
王妃笑了笑，“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很清醒，可以不在乎，但是经历过几次，我才发现，由始至终我嫁给你都不是因为爱慕和欢喜，而是你的权势。”
“……”
恭亲王被这句话给气到了。
他瞬间目眦欲裂，眸中都是怒意。
“你还惦记着那姓朱的是不是？”
“……”
恭亲王妃深深叹息。
慢慢吞吞站起身，“允许你三心二意，允许你宠妾灭妻，允许你不辨是非，允许你偏心偏信，难道就不允许我对谁旧情难忘？”
“呵……”恭亲王妃冷笑出声。
“但是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我从踏入王府大门开始，就把曾经抛却了，这些年没有去想过，也没有期盼过。”
“王爷，我们好聚好散，别把各自脸面往地上丢，让人看了笑话。”
这年头夫妻和离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和离再嫁也稀松平常。
但是秦王和离却少之又少。
最主要是恭亲王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一点点消息，说明皇帝这次来郴州，应该是查到了什么。
……
他本也不是蠢人。
所有愚笨的地方，都用在了感情山。
他知道王妃不爱他，也不如文侧妃那般小意温柔。
他曾经以为她在意，以为她会争风吃醋而提心吊胆。后来以为她不在意，又希望她在意。
归根结底，还是不甘。
她凭什么不爱他？
他也容貌英俊，儒雅风流，有权有势，她凭什么？
这么多年，她都端庄贤惠过来了，为什么要改变？
“你是不是向皇上告密了？”恭亲王质问道。
“……”
恭亲王妃深吸一口气，“王爷，皇上和你不一样，他比你想象的更睿智。”
“你那些心思，收起来吧。”
恭亲王妃转身朝外面走，恭亲王抓住她的手臂，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恭亲王妃身子一下子摔在地上。
她捂住自己的脸，倒是没落泪。
“吃里扒外。”恭亲王怒骂，“这些年我是缺你吃的还是缺你喝的？你想要的我哪一样没给你？你觉得我偏心文侧妃，你怎么不想想，你待我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在意？”
“你若是真用了心思，我能去她那院子？我能宠妾灭妻。”
“你总说我偏心，是我偏心了吗?是你根本不在意我。”
恭亲王怒吼完，看着恭亲王妃脸肿着，他又忍不住想上前。
硬生生的又忍住了。
转身背对着恭亲王妃。
恭亲王妃慢慢站起身，若说还有点点情，也被这一巴掌打没了。
她朝外面走去，李肇疾步走来，“母亲。”
恭亲王妃连忙捂脸。
李肇已经看见了，“你的脸怎么了？是父王打的？”
李肇说完，就朝书房里闯。
“父王，您为什么打母亲？这些年你给她的委屈和难堪还不够吗？你是想逼死她给文侧妃腾位置是吗？是不是我这个世子的位置也要腾出来给你那宝贝庶子？”
李肇几乎是嘶吼出声。
素来沉冷温和的人，这般不管不顾闹起来。
“你放肆。”
“是，我放肆。这世子我早厌恶极了，刚好我向皇伯父请辞世子之位，皇伯父也答应了，父王，如愿了。”
李肇说完，跨步出书房，扶住恭亲王妃的手臂，“母亲，我们走。”
“嗯。”
这个走，自然是离开王府。
恭亲王愣在屋子里。
他以为……
他忙的追出去。
王妃也好，李肇也罢，都开始让人收拾东西。
城里也是有宅子的，但是李肇、王妃都更想去乡下。
“你们要做什么？把东西放下。”
这一刻，恭亲王是真的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