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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大秦嫡公子 > 第四百八十七章 既是兄弟,自不能占你们便宜!(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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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屈博等人心头微动。


若是刘季真能弄到十副甲胃,趁着当场的混乱,他们还真有可能逃出去,但他们想的并不仅仅是逃出去,而是想要彻底逃离楚地,眼下楚地大小官吏跟贵族早已将他们视为了死人,逃出寿春城后,若是被发现,难免不会遇害。


十副甲胃对他们而言。


不够!


甚至是远远不够。


屈博目光闪缩,询问道:“十副甲胃的确很让人心动,但并不稳妥,我们现在毕竟跟其他贵族撕破了脸,继续呆在楚地无疑会很危险,因而刘兄,你可有办法弄来十匹马?”


“价格可另行商量。”


其他人眼睛一亮,纷纷开口道:“是啊,楚地对我们而言,都不安全,我们想的不仅仅是出城,更是要离开楚地,刘兄,你既都能搞到甲胃了,马匹想必也应该不在话下。”


“若是刘兄担心钱财不够,我在一些地方还存着一些私房钱,只要刘兄为我们搞到马匹,这些都不在话下。”


“还请刘兄助力我等。”


“......”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刘季满眼意动,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叹气道:


“钱财我所欲也。”


“但马匹的确不是我能弄到的。”


“就算是这十副甲胃,我也几乎是拿命去赌,马匹,这种东西太过显眼,这将领的确要偿还恩情,但让他搭上性命,那是断然不可能答应的。”


“你们就不要让我难做了。”


“我这做不到。”


见刘季拒绝的如此坚决,屈博等人目光一暗,但他们也知道,刘季说的是实话,现实生活中,别说是十匹马,就算是一匹马,都会引起不少人关注,若是十匹马在一旁放着,定会引来旁观者无数,此举反倒对他们的跑路是画蛇添足。


只是刘季能弄到秦军甲胃,不免让他们多想了几分。


现在细细想来,的确有些过分了。


屈博拱手道:


“前面的确是我们想太多了,毕竟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难免想要做的更周全一些,还请刘兄不要放在心上。”


“十副甲胃就十副甲胃,这笔买卖我们做了!”


闻言。


刘季也露出了满意笑容。


他神色微松。


眼中露出一抹贪财之色。


故作一副矫揉姿态,但又十分的显眼。


刘季道:“我的确搞不到马匹,但我这些年来往寿春的次数并不少,加上过去身为亭长,不时会押送徭役、刑徒过来,因而恰巧知道一些通往寿春的捷径小路,若是诸公子不嫌弃,我可代为引路。”


听到刘季的话,屈博却是一愣。


随即嘴角掠过一抹冷笑。


他们是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刘季的小心思?刘季分明是惦记上了景驹前面说的藏在外面的‘私房钱’,但看破不说破,若是刘季真能帮他们找到条安全离开楚地的路,他们也不妨再‘相信’刘季一次。


毕竟。


他们早就暗中达成了一致。


除了最开始那五千亩田地,后面的一切承诺,都不可能去兑现,而今刘季既主动送上来,他们又岂会却之不恭?


屈博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一抹冷色。


屈博欣喜道:“刘兄,此话当真?”


刘季拍着胸口道:“自然是真的,你们别看我刘季大大咧咧,但那些乡野小路,诶,我其实比谁都熟,只要你们信我,我定能保你们无恙,到时别说秦军找不到,就是楚地的贵族也都休想找到你们的身影。”


刘季一脸倨傲,鼻孔都快翘上天。


随即。


他就脸色一沉。


尴尬道:“若你们只有一两人,我倒是可以主动帮你们,但你们这次足足是十人,这人数有些多了,也相对很危险了,就算是小路,也有暴露的危险。”


“这......咳咳,当我没说。”


刘季很光棍的露怯了。


见状。


屈博、景驹等人是心知肚明。


刘季哪是不想去?


他只是不想白去。


这人太贪了!


但对屈博等人而言,他们不怕刘季贪,更怕刘季不贪,眼下刘季既然主动上套,他们又岂会放过?


景驹急忙道:


“刘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情况危急,外面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而且刘兄也知道。”


“我们以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行也全是奴隶仆人在带路,我们自己哪知道什么小路啊?到时恐只会在大路上奔走,这恐走不出多远,就会被发现,到时反倒还会牵连到刘兄,刘兄如此深明大义,何以不顺水推舟,再送我们一程?”


其他人附声道:


“是极,是极。”


“刘兄,你可要帮我们啊!”


“刘兄,你难道就能看着我们去死吗?”


“......”


刘季面露难色。


摊手道:“不是我不想帮,是你们人实在太多,我若是帮了你们,恐会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岂非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另请高明吧。”


“我实在是帮不了!”


景驹面色诚恳,双眼更是真挚。


恳切道:“刘兄,如此危难之际,其他人都对我们避之不及,唯有刘兄,肯对我们施以援手,我们也知,此行无比危险,但我们现在唯一能寄托的也就刘兄了,若是刘兄都不帮我等,我们恐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我知道刘兄已帮了我们足够多。”


“但......”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只要刘兄肯帮我们,藏在南郡的数万钱,我就直接送给刘兄了。”


这时。


其他人也跟着道:


“我在洞庭也有几千钱,也一并赠于刘兄。”


“还有我,我在苍梧也有一千钱上下,也一同赠给刘兄。”


“我在零陵也有一点余钱。”


“......”


“刘兄,恳请你一定要帮我等啊!”


“景驹拜谢!


!”


一时间。


景驹、屈博、昭舟等人纷纷朝刘季稽首行礼,面对如此盛情,刘季也不禁神色动容,眼中露出一抹挣扎之色,沉吟片刻,终于动情道:“诸公子如此盛情,我刘季一乡野庶民,何德何能啊?”


“既诸公子都不嫌弃,我刘季又岂敢惜命?”


“我刘季愿为诸公子前驱。”


闻言。


景驹跟其他公子对视一眼。


再次朝刘季拜首道:


“多谢刘兄相助,此等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刘兄此行却是解决了我等后顾之忧,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我当亲自为刘兄斟酒。”


说完。


景驹拿起酒壶给刘季斟酒。


刘季推辞不敢受,但最后执拗不够,把酒杯送了出去。


酒满痛饮。


众人竟皆喜笑颜开。


而后诸公子竟皆起身为刘季斟酒,同时也言尽恭维之言,也不知是醉意,还是被吹的飘飘然,刘季竟真心安理得的应承下来。


在推杯助盏之间,也定下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屈博等人自无不可。


酒酣饭饱。


刘季也有些醉醺醺了。


他晃了晃头,起身,走了几步,却是差点一个踉跄,当场摔个跟头,但后面好险抓住屋门站住了。


他朝屋里诸公子拱手道:“诸兄弟,我刘季就先走了。”


说完。


就自顾自走出了屋门。


见刘季离开,本笑脸盈盈的众人,脸色当即阴翳起来,甚至很厌恶的把刘季靠的桉几踢翻在侧,好似这桉几已沾上了晦气。


昭舟铁青着脸,正欲开口。


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又走了回来。


刘季对着场中打了一个酒嗝,那满是腥臭的异味,却是让在场众人脸色齐齐一沉,众人压下心头的不满和厌恶,笑着道:“刘兄,可是没喝尽心?”


刘季昏昏沉沉道:


“我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狗肉钱和酒钱你们还没给我。”


“一共一百枚秦半两。”


说完。


刘季就把手掌一摊开始要钱。


景驹面黑如炭。


他们哪里吃了刘季带来的狗肉?那全是刘季自己吃的,还有刘季哪里真送来了酒?那分明就是几个空瓶,真当他们没看到?


而且张口就一百枚秦半两。


真当他冤大头?


景驹正欲开口,只见刘季又做了下来,好似刚才出去走了几步,消了消食,以至肚子又空了,现在竟又啃起了一块羊骨,看着刘季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又想到自己的确是有求于人,只能把这股怨气咽下。


景驹一拍脑门,陪笑道:“刘兄,你看我这记性,前面跟刘兄相谈甚欢,竟把这事给忘了,公是公,私是私,这酒肉钱当付。”


“一百枚秦半两是吧?”


“我给!”


景驹干笑了几声,从怀里掏了掏,最终却没凑够一百枚,而后也把目光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见状,也是在身上翻了起来,最后总算是凑够了一百枚,把这一大摞秦半两交到了刘季手中。


刘季耷拉着腿,坐地数了起来。


数完。


刘季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从中又数出十枚,直接扔在了地上,大方道:“既然你们认我是兄弟,我刘季自不能占你们便宜,这份酒肉我也当出一部分。”


“这十枚算我的!”


说完。


刘季又打了一个酒嗝,把剩下的九十枚塞进怀里,顿时,他的胸口变得鼓鼓囊囊起来。


刘季朝众人摆摆手,而后扶着门,再次走了出去。


室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