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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当主持人开了外挂 > 第272章 人生自古谁无死(二合一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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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


“啾啾~”


一号演播厅内,蟋蟀的叫声此起彼伏。


舞台中央的大屏幕升空,原本的“竹简”,变成了星汉灿烂的夜空。


星空下,是一道孤独的身影。


他坐在草丛中,一身粗布衣衫,两鬓生华,清瘦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在他的右手里,握着一根早已脱了毛的旄节。


十几年过去,他和它早已成了老友。


他昏花的眼睛凝视着远方,眼底似有千般怀念。


这是任铭?


观众们看着台上那个坐在地上的小老头,实在不敢相信他的身份。


尽管之前看过他的定妆照还有预告片,但现场再看,还是觉得这和他原本的形象相差甚远。


也不知是化妆师的技术太好,还是他的演技太棒,又或者两者兼有。


不过,看到他还能好端端的出现在台上,观众们也放下了心。


他们刚刚还在担心他的身体,现在看来,那件衣服果然是道具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移了观众的注意力。


一个看上去比任铭更老的老人走过来,他的腿脚似乎有些问题,短短几米,他却走了半分钟。


他来到任铭身边坐下,一起望着远处。


任铭眼睛不动,开口道:“惠常先生,你怎么来了?”


苍老的声音,让观众们又是一阵惊讶。


这毫无违和感的声音……是配音吧,绝对是配音吧!


他们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任铭自己的,因为差距太大了。


而声音,也是开始时,他们怀疑他的原因。


年轻可以化老妆,演技可以磨练,但声音就改变不了了吧。


而任铭用事实告诉他们,声音真能变。


这苍老的声音,是他请教了许多专业配音演员的成果。


被称作惠常先生的老人道:“睡不着,就溜达到你这了。”


他是大夏使者团的一员,也是苏牧年轻时的老师。


起初他与苏牧一样,拒不投降,但后来,他忍受不了长久的折磨,还是投降了。


如今,他已是匈奴的右校王了。


“呵呵。”任铭轻笑一声,道:“惠常先生,你也学会说谎了啊。”


他低头,看着身边老人的腿,道:“你的住处离我这十几里远,以你的脚力,是从早上就开始朝我这溜达了吗?”


惠常先生也笑了一下,道:“这么多年,你的言辞还是这么犀利,也难怪李权将军不敢再往你这来了。”


提起李权,两人都沉默了。


任铭叹口气,移开视线,继续望着前方,道:“惠常先生,回去吧,转告单于,不用在我身上费心了。”


他的这句话,让二人之间的轻松气氛骤然消失,变得凝重起来。


“苏牧。”那名助演道:“你还在坚持什么呢?你为大夏守节十五载,但大夏怕是早就忘了我们,现在你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不如降了可汗,让自己也好过一点。”


任铭坚定摇摇头,不说话。


见他不为所动,助演继续道:“我刚投降匈奴的时候,每天心里也是痛苦不堪,我恨自己背叛了大夏,也曾经用绝食来惩罚自己,有很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自尽的勇气。我相信,你和我一样,投降了以后,心里也一定会很痛苦,可那些都是暂时的,现在我不是一样过的很好吗?”


他苦口婆心地道:“苏牧,够了,人生如朝露,大夏养你二十年,你也为大夏守节十五年,你真的不欠大夏什么了,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单于求贤若渴,你如果投降,一定会得到善待,何必在这苦寒之地做一个牧羊人?你就听我的,别再当这个傻子了。”


任铭转头,看着他道:“苏家世受皇恩,我父为丞相,我也因陛下垂青,获封将帅。大夏对我的恩情,穷其一生也还不完,又何来够了一说呢?”


“惠常先生,你不要再说了,请回吧。”


说完,他又转回头,不再与之对视。


惠常先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这么傻!草原之大,你已经回不去了。”


“你呆在这里,每天饭都吃不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与畜生作伴,还报什么恩?”


“你难道真的甘心就这样,窝囊的老死在这吗?”


任铭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是非对错,留与后人评说,而且……”


他看着手里的旄节,笑道:“我有它作伴就够了,不需要说话的人。”


说完,他也站起身,直视惠常先生,道:“右校王,你如果再逼我的话,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听到如此决绝的话,惠常先生愣在原地。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念了一遍任铭的这句诗,他潸然泪下,等回过神来,他喟然长叹道:“苏牧真乃义士也!作为叛臣的我,罪过大于天啊。”


说完,他擦了擦眼泪,拜别任铭。


任铭站在原地,与手里的旄节互相支撑着。


三个大字,出现在大屏幕上。


【两年后】。


大屏幕的背景突然变了。


蓝天,白云。


微风拂过,草叶上的露珠被吹的滚落,远处,羊群惬意的吃着草。


与这份美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任铭越发佝偻的身姿。


他倚着手里的旄节,就那样静静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个身穿大夏服饰的汉人小跑过来,来到他面前,喜道:“苏将军,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陛下派来的使者,我来接你回大夏了!”


任铭扭头,看着他,满眼的不敢相信。


“是真的!苏将军,我们,回家!”


得到肯定后,任铭握着旄节的右手,激动到颤抖。


他收回视线,以旄节作手杖,失神的前走两步,望着前方。


“回家!”


没有狂吼,也没有欢呼,他只是安静的望着家的方向。


热泪滚落。


场面定格,任铭和那位助演,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保持着自己的姿势。


任铭的泪水,很快湿了脸颊。


背景大屏里天高云阔,阳光正好,水草正肥。


他来时,雨雪霏霏。


他走时,春暖花开。


音乐突然响起。


突然响起的音乐没有前奏,两道激昂的鼓声过后,直接就是振奋人心的高C部分。


这音乐声,也很像苏牧此刻的内心,带着激动,又蕴含一份解脱。


音乐声中,唐赫鸣的声音,突然作为画外音响起:“1969年,苏牧旄节出土于苏牧墓。”


“透过苏牧旄节我们仿佛可以看到,在他长达十七年的牧羊生涯中,面对无数次的威逼利诱,他依旧保持初心。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振奋人心的音乐,配合着唐赫鸣抒情的声音,让全程观看这场演出的观众,也是泪流满面。


任铭的表演,彻底征服了他们。


他用演技,让人们放下了对他本人的追逐,转而为戏中人物的命运揪心、落泪。


特别是最后他无声泪流的场面,也让他们不自觉的流出泪水。


不过这眼泪,却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替终于脱离苦海的苏牧开心的泪水。


能调动起观众们的情绪,可以说他的这场演出,已经大获成功了。


乐声落,表演结束。


任铭擦干眼泪,站直身体,和那名助演一起,朝观众席鞠躬,然后下台。


“轰!”


掌声雷动。


这掌声,是为苏牧的守节不失,是为任铭的精湛演技,还为《宝藏里的夏国》这档精品节目的全体工作人员。


是的,虽然节目才录了不到三分之一,但在观众心里,《宝藏里的夏国》已经是一档精品节目了。


他们已经有了预感,等《宝藏里的夏国》播出,绝对又是一档刷屏之作。


“任铭的演技太牛X了!”


“那眼泪说来就来,真厉害!”


“不得不说,他今天给我的惊喜真是太大了。”


“之前我还怀疑他不能演好,现在彻底被打脸了。”


“这份演技,建议小鲜肉都来学学。”


后台。


任铭再次来到化妆间,坐在镜子前,任化妆师给他卸妆。


表演结束了,但他的工作只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作为国宝守护人的他,还要将苏牧旄节的今生故事带给观众。


不过中间环节的时间还算宽裕,他也就不用那么赶了。


化妆师一边给他卸妆,一边用崇拜的语气道:“任老师,你刚才真是演的太棒了!”


任铭笑道:“真的假的,不是因为我坐在这,你才这么说的吧。”


“怎么会。”化妆师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你演老人能演的那么像,还有最后你泪流满面的模样,让我的心情也是堵堵的。”


“任老师……”她迟疑两秒,道:“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任铭道:“那就别问。”


“呃。”


她被噎住了。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看到她那憋得相当难受的样子,任铭笑道:“问吧问吧,别再憋出毛病了。”


“那我问了啊。”她问道:“任老师,你真的不考虑去影视界发展吗?”


在主持界,应该没有比他演技更强的了。


凭他这条件,不去演戏太可惜了。


……


卸完妆。


任铭重新换上之前的那身西装,又来到台前。


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观众席的掌声立刻将他淹没。


换上西装的他,又变回了那个央视主持人,再没有一点苏牧的影子。


仿佛刚刚那个因为终于能回家,而激动到流泪的老人不是他一样。


这调整状态的速度,也让不少观众啧啧称奇。


舞台中央,两人站在一起。


看着比自己高半头的任铭,唐赫鸣默默站远了一些,然后竖起大拇指道:“演的真好!诗也写的特别好!”


“谢谢唐老师。”任铭谦虚了一声,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后,心中发笑。


原来他这么在意这个啊。


唐赫鸣道:“我们是在上个节目里认识的,这是我们第二次合作了吧。”


任铭道:“是的。”


唐赫鸣感慨道:“这才过去多久啊,上次你用主持惊讶到了我,这次你又用演技惊讶到了我,你真是干一行行一行啊。”


说着,他突然低声道:“任铭,咱商量一下吧。”


任铭疑惑道:“商量什么?”


唐赫鸣道:“以后,你就安心在新闻频道发展,别来抢我的饭碗,好吗?我怕你一来,我就失业了。”


任铭开玩笑道:“那就看你表现喽。”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


唐赫鸣道:“任铭,咱们说回正题,这次你以苏牧的身份,来守护国宝苏牧旄节,有什么感想吗?”


任铭道:“我确实有一些话想说。能以国宝守护人的身份,参加节目的录制,我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幸运。”


“人这一辈子,能和一件国宝,结下如此深厚的缘分,并且能将它的前世传奇和今生故事,一并讲给大家听,这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在南江博物院见到苏牧遗留的这件国宝后,我听南文瀚院长讲了它出土时的场景。”


他看向观众席,道:“苏牧回到大夏后,深受皇帝重用,位极人臣,然而当他的墓室被挖开后,考古专家们都惊呆了。”


“你能想象吗?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大臣,墓室简直堪称穷酸,他的棺椁里,唯一算得上值钱的,就是那根跟随了他一生的旄节。”


“他所处的时代,正是大夏朝到达鼎盛的一个时代。而他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可以说,他在出使匈奴前,基本没有吃过苦。”


“这样一个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富家公子,在他出使匈奴的十七年里,却受尽世间疾苦,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坚守节操。”


“而他的这种坚贞不屈的意志,也影响着我们这些后世的华夏子孙,他的精神,也是我们夏国人血液里,一直在传承的部分。”


唐赫鸣鼓掌道:“说的特别好。苏牧的精神,确实是值得我们一直传承下去的。”他看着任铭,道:“讲完了苏牧旄节的前世故事,它今生的故事,如何继续?”


任铭道:“今生的故事,我是外行,今天,我请来了一位真正有资格站在这,和大家讲述这些的人。”


唐赫鸣道:“好,那就有请国宝守护人任铭,开启苏牧旄节的今生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