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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阴司？」陆襄皱起眉头，「阴司是什么？」
「一个职位的名称而已。」白雎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是阴司，只用知道巫承允曾经是镇守生簿和死簿的人就行了。」.
「他镇守生簿死簿？」陆襄不解，「那这么说来，当年生簿和死簿丢失也是他的原因了？」
听着陆襄的追问，白雎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看来能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多啊。」
「我……」陆襄想要解释。
「没关系。」白雎翎摆摆手，打断了陆襄的解释，「我对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既然你觉得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我也就信任你。
「关于巫承允的事情，巫承允是不会告诉我们的，我之所以知道他曾经的身份，也是因为我曾经在过去的直播中得到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关于他的消息？什么消息？」
「陆襄，你应该知道窒息空间是为何建立的。」
「嗯，是因为死簿？」
「没错。」白雎翎点点头，「生簿与死簿在遗失之后，前者很快就被寻找回来了，而死簿却始终不知去向。
「巫承允作为曾经镇守、看管两簿的人，自然是需要负起这个责任来的。
「所以窒息空间才会建立，巫承允希望招揽更多的人去寻找死簿，从而找到死簿。
「窒息空间虽然建立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窒息空间之前，巫承允就已经建立了类似的组织，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主播而已。」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陆襄点点头，接话道，「我记得皇帝和上一任倒吊人先生就是在窒息空间出现之前就已经是跟在巫承允身边寻找死簿了。
「而在窒息空间建立之后，皇帝才顺势成为窒息空间的主播的。」
「没错。」白雎翎点点头，似乎很满意陆襄的回答，「窒息空间开始直播的时间实际上比绝大多数人想象的要晚一些。
「倒吊人先生死亡的时候，窒息空间甚至都还没有出现直播的业务。」
「大概是在他死亡七年，窒息空间才开始招募主播，并且组建起了这样一个直播平台。」
「果然是这样。」陆襄点点头，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怪不得当时我在蒋锐进的梦中看到的倒吊人根本不像是一个主播。
「而且那应该是十六七年前的事情，也就是说窒息空间是大概十年前才开始出现直播业务的？」
「没错。」白雎翎说道，「而且因为倒吊人先生的缘故，我几乎是一路见着窒息空间建立，并且遍布整个蜀州行省的。」
「原来如此。」陆襄轻轻点头，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怪不得雎翎姐你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那么你现在是如何想的？对于巫承允？」
「我觉得他还是不太值得相信。」陆襄摇摇头，语气里面充满了无奈，「据我所知，巫承允曾经似乎是牵扯到了好几个名门正派的灭门事件之中，也就是说……」
「巫承允曾经将那些大派灭门了？」白雎翎挑了挑眉头，「太一派算是一个，那么还有呢？」
「太玄道。」陆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白雎翎，「直播间里面的玉成道人还记得吧？他告诉我的。」
「巫承允为什么要那样做？」
「《诡术秘箓》是一千年前，太玄道的前辈根据生簿撰写出来的。在《诡术秘箓》出现之后，巫承允差点将太玄道灭门，并且夺走了《诡术秘箓》。」
白雎翎认真地听着陆襄的讲述，不时还点点头。
等着陆襄讲完，她问道：「这些事
情都是那个玉成道人告诉你的？」
「是的。」
「嗯……陆襄，有一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巫承允当年为什么要去灭太玄道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玉成道人告诉你的这个事情背后，多半是有他们太玄道的加工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
白雎翎的意思并不难理解，说白了就是告诉陆襄，玉成道人对巫承允的评价很有可能是掺杂了个人情绪的。
再说了，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说得清楚？
说不定就是因为太玄道怨恨巫承允，所以才将他记录成那个样子？
说到这个，陆襄也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在那个黄衣之王哈斯塔的记忆中见到的巫承允。
那个时候的巫承允似乎并没有玉成道人所说的那样暴戾，并且因为哈斯塔进入赛诺，巫承允还主动截住了哈斯塔，将他封印了起来。
不管怎么看，那个时候的巫承允都至少是站在普通人的这一边的。
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巫承允封印哈斯塔的时间，如果陆襄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七百年前，比巫承允抢夺《诡术秘箓》要晚了三百多年的时间！
这样一来，可以拉出一条时间线出来。
七百年前，巫承允站在普通人这一边，维护了古益州市的安宁。
一千年前，巫承允抢夺《诡术秘箓》，致使太玄道几近灭门。
更早的时间，巫承允作为死簿和生簿的看守，得以算得上是保护天下太平。
这样来看的话，中间出现的巫承允抢夺《诡术秘箓》的事情，似乎和他的行为有所不同。
难道……
真的是因为玉成道人他们带上了有色眼镜，所以才会对巫承允的行为产生了误解？
有这样的可能，但是……
陆襄还是愿意相信玉成道人。
他低下了头沉吟了片刻，随后对白雎翎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要查一查这件事情，还有关于巫承允的事情。」
「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是最好的。」陆襄点点头，但是眉头却本能地皱了起来，「说实话，如果非要我在巫承允和玉成道长两人只见选一个的话，我还是愿意选择玉成道长。」
「我能理解。」白雎翎笑了起来，直到现在，她的表情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毕竟那个玉成道人在直播间里面那样帮助你，你会更加相信他也很正常。
「但是陆襄，作为一名窒息空间的主播，你好好想一想，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与那些名门大派相合吗？
「他们讲求的是规矩，逝者应当轮回，阴阳变化就是一切的规矩。
「他们之中大多数的人遇见了鬼魂，反应都不会是去了解鬼魂的怨念，而是送他们往生。
「只有我们，替逝者言，惩生者罪孽。
「我想……」
「我明白的。」陆襄突然出声，打断了白雎翎的话。
「不过玉成道人对于我的直播来说，帮助还是不小的。
「之后我还会需要他的帮助，而且……至少我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的心态，他帮了我那么多，我不可能直接就放弃与他的交情。」
陆襄没有告诉白雎翎自己已经和玉成道人做了交易的事情，他也不准备说。
白雎翎是在劝说他不要太过相信正道道者的话，因为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的道路，绝对不会相交。
但是陆襄是知道的，玉成道人甚至是玄羽山太
玄道，都不是寻常的道门。
就光是一个同样身为窒息空间主播的玉静道人就已足够证明这一点了。
陆襄都没有告诉白雎翎，这些事情是他和玉成道人之间的秘密，就当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和玉成道人有过多的交流。
这就算是自己成为了窒息空间的主播之后的一些小秘密好了。
至少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自己与玉成道人交易的事情，也希望这种事情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端起面前凉掉的茶水，陆襄「吨吨吨」灌了一大口，这才解了解渴。
白雎翎看着他放下茶杯又提起旁边的热水壶，突然问道：「陆襄，如果恶魔小姐不符合你的要求，你有没有可能考虑考虑和我一起直播？」
听着白雎翎的话，陆襄又是一愣。
这是白雎翎第几次邀请自己了？
之前自己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拒绝白雎翎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觉得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和白雎翎联合直播，那样会拖累白雎翎。
但是再说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白雎翎却再一次提出要和自己联合直播……
这是什么意思？
陆襄缓缓放下热水壶，与白雎翎对视着。
对方眼中的笑意完全没有任何遮掩，陆襄从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面看不到任何阴谋诡计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雎翎姐，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的实力现在还是太弱了，和你一同直播的话，我怕会拖了你的后腿。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等到我的实力提升上去之后，再和你联合直播。」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白雎翎撅了噘嘴，听她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陆襄的回答？
「和我直播有什么不好的？有我在，你现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
「我需要的，也不过就是你在《诡术秘箓》之中学到的能力而已。
「即便是我这样的资深主播，也很难拥有一种能够探查周围阴气的能力。
「而你不仅拥有这样的能力，身上的鬼物也同样拥有。
「你知道这对于其他的主播来说有多么诱人吗？
「我想你提出联合直播，除了想借用你的能力之外，其实……
「也是想要保护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