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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剑上九州行 > 第四百四十七章 破晓之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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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待两人离去,沉于海底的姮毓寻着水面复以平静,缓缓游近岸边,转头一望海中七芒台,她记得白忘忧刚刚说过...


...叶悔明日会从此台出发!


可瞧着七芒台亭角悬挂的七枚银铃,姮毓下意识蹙眉间鱼尾一摆,一颗五彩水泡腾空,化为一缕星光飞往焚轮山。


山间月色笼罩,焚轮山前静候的毋榫一见星光来袭,脚下一跃,顺手一接,一感其上姮毓气息,落地同时直奔山中沉殿。


沉殿内篝火灼灼,辉映殿上把玩骨挝的阴冷男子,男子一觉殿外奔来的毋榫,柳叶眉一扬,一转头,盯得毋榫脚下一顿。


「太,太岁!」


一拜间毋榫瞥过风玨手中一起一落、拍打有序的骨挝,心下一颤。


有道是冷器阴寒,唯「挝」最胜。


而他家太岁的骨挝又名「断臂」,顾名思义,「骨挝」便是风玨当年被叶悔砍下的左臂所制,通体白骨森森。


其长可衍,短时三尺。


具有长、短、软三种形态,不同于矛与斧、锤,但却融合了矛、斧、锤等重器技法,故非凶猛之将不得用。


换言之骨挝似臂爪。


爪锋朝内,根根锐利无比。


一抓之下连皮带肉深可见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眼下毋榫见风玨沉默,偷偷瞄了眼风玨身旁的任伐与阳桓。


寻得任伐暗示蹙眉,毋榫忙道。


「太岁,姮毓来信!」


常言伴君如虎,阴晴不定,尤其风藤死后风玨更是喜怒无常,眼下毋榫瞧风玨眸稍一挑,赶紧双手呈上姮毓信件。


「太岁!」


又一声禀,风玨持挝一挥。


信件飞入挝爪,由着风玨反手一撩,一缕光幕拉开,其上「七芒台与白忘忧」的幻影,映入风玨眼睑。


风玨眉峰一蹙。


「七芒台?」


迟疑间风玨看向任伐。


「这是何处?!」


闻言,任伐凝盯光幕的眸光一沉。


自风玨被叶璨毁掉左臂,他便一直陪着风玨闭关焚轮,今姮毓传讯,事关白忘忧,正好确认了衡云当初献计的「里应外合」。


由此任伐回望风玨,一拜。


「禀太岁,属下虽不知七芒台,但「七」谓极数多释不利,眼下白忘忧既道叶悔从此出,那咱们明日就等白忘忧先行!」


话落,任伐抬眸看向风玨。


「白忘忧总归是白决明派去的「替死鬼」,咱们自要物尽其用!」


一语成谶,风玨敛眸一肃,这祸(惑)从口出,自承代价的道理,他听得明白,而白决明「舍孩套狼」在前。


他与叶悔宿仇在后,如今商枝又杀了风藤,前尘后积,他虽不爽白决明借他杀「叶」,但他不杀叶悔难消心头之恨。


如是一来,风玨转眸看向毋榫与殿上静候的阳桓。


「你们即刻前往天水台协助姮毓!」


说着,风玨一顿。


「尤其商枝!」


商枝乃玄门一主,当年秋无极名扬九州的本事,风玨心知肚明,可惜秋无极被九天城陌玉衡所杀,眼下商枝承继宗主位。


其力不容小觑,尤其那柄千灯尺,思绪间风玨默及玄门道术,一挑手中骨挝,挝上五指白骨一张,一轮光影成环。


环圈腾空,凝聚成镯间风玨落挝一撩,光镯瞬散一缕萤光,绕着毋榫右腕一旋,一圈之后光镯复以环形。


瞧得毋榫擒着镯内流动的溟生咒,不经一愣。


「这...」


「七芒台


既在水中,天水台又四面环山,与其山予水中囦,不若木成囦中困」


言语间风玨反挝一落左手,一敲。


「顺道你们也给商宗主带点礼物去,如此亦不浪费天水成荫嘛!」


风玨说着转眸瞥了眼幻影中天水台四周环绕的青山隐隐,回眸对上毋榫间嘴角一勾,一笑邪然,常言太岁过处有长生。


这点石成精,毋榫自然明白风玨话下顺水人(精)情(擒),换言之头头是道,头儿说的话就是真理,毕竟以形塑形。


天水台环山绕水,他焚轮山亦不差青杉绿林,如是地理优势,两者融合也够商枝那群道士忙活了,于是毋榫抱拳一应。


「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毋榫对上阳桓,阳桓寻着毋榫转身,拜别风玨跟了上去,余下任伐擒着风玨持挝拍打掌心的起伏迟缓,呡唇道。


「太岁明日是准备亲自动手?」


话中试探,风玨瞥了眼任伐。


「你怕我不敌?」


反口一问,任伐一愣。


「非也,属下只是担心...」


任伐下意识看了眼风玨的左手假肢,虽说叶悔(叶璨)轮回为人不复当初,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其本质依旧未变。


尤其叶璨狡黠诡变,当初天爻婚宴,叶璨便是「故作无视」令风玨深入其中再「围而后劫」,如今旧敌重逢...


...白忘忧既是白决明引诱叶悔的「棋」!


...难免叶悔不会将「棋」布局!


由此局开,任伐回对风玨。


「不过太岁放心,属下定全力以助!」


一脸肃谨,风玨知道任伐的顾虑,同样他不会放过叶悔,更不可能饶恕商枝,这两人甚至是白忘忧,他一个都不会轻放!


反之风藤死于商枝与白决明脱不了干系,白决明必要给他一个交代,这「交代」白忘忧刚好,思已至此,风玨嘴角一勾。


「那白忘忧就交给你了?」


说着,风玨看向任伐。


「正好给我哥作伴!」


令至,任伐眸光一沉。


「是!」


一命抵一命本就是北冥川该付的代价,何况祸(惑)从口出,白忘忧即敢告知姮毓,无论真假,白忘忧都没可能独善其身。


如是一来,任伐默及前往天水台的毋榫与阳桓,转望殿外夜幕。


暮色之下,阳桓跟随毋榫一路下山。


临到山门前,毋榫擒着山下荆丛,眼珠一转,一震右臂,臂上溟生环「嗡」一鸣,其内咒符涌出,如流星过境。


一落间荆丛荡开一轮荧光。


下一秒丛内刺荆拔地而起,化为缕缕妖灵尽融毋榫腕间溟生环。


末了毋榫右手一握,最后一抹妖灵入环,林间复以安静,毋榫低眸瞅了眼环中涌动的刺荆妖灵,抬眸对上阳桓。


「咱们既是去送礼,自然要送得难忘!」


一脸狡黠,阳桓瞅着毋榫算计,转念荆毒的渗脉入心,回以一笑。


「你倒是想得周到!」


话中斐然,毋榫「嘿嘿」一笑。


「主要是太岁提点有方!」


一边说,毋榫抬肘一戳阳桓,阳桓见惯了毋榫嬉皮笑脸,一撅嘴。.五


「那剩下,咱们就地取材?」


毋榫一点头,两人辗转天水台。